宁婉困顿江南,沉胜家道中落,婷云如坐针毡。”
“司马元礼无封无赐,看似逍遥,实则为人走狗臣犬、与国共戚,生怕哪天真炁证毕,大宋无用遭人倾倒,邻谷兰映跟脚有亏,神通不济,谁都看不上她,头上又有两位主人,恐惧鸺葵夺宝,患得患失……”“李周巍、李曦明今日辉煌,可同样是走着危崖小道,无头之路,计日以待,焦虑不安…”听了这话,况雨抿了口酒,那双蓝紫色眼睛中的色彩黯淡了,答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汀兰微微一叹,陪她多饮了几杯,起身道:“此地的危局既然解了,我且先回福地。”她顿了顿,有些不放心地道:“这酒太烈,你也少饮些。”况雨有心事,饮得也急切,眼看着汀兰走了,仍有几分迷糊,皱眉看了看眼前的酒壶,嗔道:“姐姐也真是的,这一壶酒就是一份灵资,既然已经分去这十几杯,不饮罢岂不是浪费了……倒是全丢在我头上了!”这位紫衣真人一走,偌大的洞府中顿时空落落起来,况雨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往眼前的玉杯中注酒。清亮亮的酒液汇聚起来,竟然有几分嫩红,那双白嫩的手放下酒壶,轻轻一翻,竟然亮出一枚玉符来。此符长约半掌,宽约二指,温润有光,由一条红色的绳索系着,一直蜿蜒到那修长娇嫩的指尖,随着女子的微微摆动,而在她腕间晃动着。法灯闪烁,况雨那双眸子蓝紫之色更浓,仍有犹豫之色,却听着外头一片脚步声,竟然传来喜悦的女声:“真人…昭景真人来了!”“啊。”出神地凝望着的况雨如梦初醒,轻呼一声,不知是醉酒还是慌乱,手中那玉符立刻从掌间滑落,叮当一声落在桌案上。旋即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况雨道友!”况雨连忙从位上起来,匆匆向前一步,到了洞府门前,正见着一身白金道衣的男子已然到了府中,一如既往般客客气气,端正地道:“骤然到访,只恐扰了道友清修!”“不碍事…”况雨本是热烈大方的性子,此刻已经镇定下来,扫了他一眼,已转过身去,笑道:“来的正好…我解了一壶好酒,一个人怕醉晕过去,分你一口尝尝鲜。”李曦明方才进来,便觉得这位真人面上有几分微红,这才知道是在饮酒,只觉得一阵好笑,连连拱手,道:“这倒是…”况雨笑道:“灵资炼出来的酒!”李曦明眉头一挑,话锋急转,点头道:“倒是可以尝尝。”两人到了洞府内部,便见着玉桌略有狼藉,翡翠般的长颈玉壶放在上头,两枚玉杯一空一满,杯旁还倒着枚玉符。况雨面色一窘,快速上前一步,抢先把那符拢进袖子里,李曦明倒是盯着空杯看,疑道:“这是…”眼前的女子转过身来,挑眉笑道:“汀兰姐姐方才来过,饮了几杯,吓得飞一般的跑了。”况雨的性子在紫府中实在不多见,李曦明听她这么一逗,无奈的笑了笑,答道:“只怕我来…误了事。”“哦?”况雨请他坐下,特地把那空杯收起来,换了枚新的,笑道:“我倒怕误了你的事!你和汀兰姐姐也是多年的好友了,真阳紫阴,天修斡旋明晦,古代也是三阴辅佐…你们明阳那么点事…”李曦明这才端起那杯嫩红色的酒,微微一抿,一股烈性冲上鼻端,又听了她这么一番古里古怪的话,差点咳出来,呆呆地道:“啊?”可况雨刚说了一番胡话,见他把杯这么一放,抬眉望来,性子再大方也受不住了,立刻低下头,急匆匆地往他杯里添酒,咬牙道:“请!”李曦明一杯下肚,只觉得遍体生热,知道杯里是好东西,喝了必不吃亏,笑着敬了她一杯,哪曾想此杯饮罢,立刻又被况雨注满了。这女子已经移步到了身前,面容离得近,圆润的眸子中蓝紫色更耀眼,手中端着壶,咬了咬牙,故作凶狠地道:“汀兰姐姐骗我喝了好些…我可喝不下了,不许浪费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