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摸不到,前年还想更进一步,匆匆服药,只徒惹气海震动,血气大损,一二血仇是报不得了,只有魏王记得我,为我杀了女咲,我仍恨着,暗暗觉得不够,仍觉得有大复仇的希望,可遂晴如今这个模样,叫我无地自容,恨得更无奈了。”
他几句话宣泄了情绪,有些失神地摇摇头,笑道:“你要突破筑基…我已经禀报上去给真人了,他特地让你去一次栀景山,应当是要为你准备丹药。”李遂宁有些心疼他,可毕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默默点头,乘风往栀景山去。远远地就看见了那满山白花,李遂宁无心欣赏,满心思虑地往山脚的亭子一落,发觉有一人早早地停在此处了。此人一身青金羽衣,头戴青皂之冠,一身衣物极其玄妙华丽,将他并不算出众的容貌也衬托的颇有威严,面如白玉,气息饱满,负手而立。李遂宁先是一愣,睹见那双金眸,旋即反应过来,忙道:“二叔!”此人正是从宋廷归来的李绛垄。李遂宁只是略微观察,便发觉他的修为极为圆满,威势无穷,隐隐与天上的修武之星相关联,便知他入了“紫金殿”,虽然还不能持玄,可神通在前,无疑是大喜事,当即贺道:“恭喜二叔!”李绛垄的神色略有波动,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用意,稍稍点头,向着他道:“遂宁有心了。”李遂宁先是笑着看他,笑意却越来越少,心中察觉到一阵怪异——立下战功得到重用,本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自己这位二叔并不得意,甚至有些阴郁幽然。李遂宁的到来并没有让他转移多少注意力,他的手搭在腕上,轻轻敲击着,显现出内心的不平静。这才见庭卫到了亭子前,行礼让两人入内。李曦明不好奢华,山间颇有仙道之风,这位真人静静地坐在山中,一旁放了一座高大的丹炉,灵动的红白火焰在炉底跳跃着,偶尔透露出几分恐怖的波动。而在桌边竟然还坐了一位真人,一身青黑服饰,面上带笑,显得略有些拘束,一见两人上来,便仔细去看李绛垄。正是郭南杌。李绛垄识不得他,李遂宁却骤然敏感,思忖道:‘是南杌真人,原来这么早就入湖了么…’论起诸位真人,与李氏最亲的就是远变真人刘长迭,只是这位真人守在东海,从不入海内,来湖上的真人,就数这位南杌真人和另一位况雨真人最多。只是真人威能无穷,他不敢细想,默默低头收敛思绪。郭南杌正在替李家做事,方才从婆罗埵回来,此行自然是前去处置送信,处置李曦明手中的那一份明慧那处得来的“光赤魃火”!这份“光赤魃火”本是不错的东西,可惜被释修百年折腾,处理起来很麻烦,李曦明仔细问了那只火雀祸阳,却得到她兴趣寥寥的回答。这倒也不难理解,李曦明要的是其他灵火,祸阳手中除了“红雉冲离焰”也必然还有灵火,未必会比“光赤魃火”差…可对祸阳来说,何必吃力不讨好用好好的灵火去换一个被释修折腾了百年的斑驳火焰呢?以李曦明的手段都很难处置此物,更遑论他人了。这一趟自然是无疾而终,只取了祸阳的灵物为她炼丹,屠龙蹇至今未归,李曦明想来想去,只好接受这个结果了:‘要想找到冤大头实属不容易,这东西终归要自己处置,收拾干净以后,我自家用也好,等着买卖上门也罢…总是个用处,而非像如今一样砸在手里。’于是托了郭南杌去东海换取些灵资,郭南杌应下来,迟迟不走,反倒要问李绛垄的行踪。宋廷在诸紫府面前还有许多秘密,南海的一群真人至今躁动不安,这真人明显是特地要看他一眼,李曦明正巧也要见他,便随手请上来,笑道:“这就是李绛垄。”他一边开口介绍,一仔细一瞧,只觉得李绛垄一身明阳之气中隐约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真炁神妙,不断温养着他的修为,于是两指一搭,『天下明』响应,赫然有一抹无形之光在他指尖跳跃。命神通催动,他终于察觉到了李绛垄的异样:‘命数有异。’李曦明命神通成就,曾暗暗去观察过李周巍,只觉得他神通鼎盛,如同人间之日,沸热不已!而如今的李绛垄,身上隐约有紫光,仿佛联系着什么奥妙无穷的密藏。李曦明将命神通一收,问道:“南杌看出什么来了?”郭南杌微微点头,他修行『少阳』一道其中的『邪绝求』,观测、穿梭皆有奇妙本事,更有变化少阳成阴的大神妙,眼光极高,这一眼竟然见他心中隐约升起一股危机感来,骤然有了预感,以神通传音道:“如若我杀了他,必然有灾殃落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