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心,是抹不去的。”
两人沉默一阵,李周巍转了话语,问道:“湖边伤亡如何?”李玄宣长长一叹:“伤得惨烈,所幸动摇不到根子。_d.i.n/g.d`i-a_n/s¢h!u.k¨u\.?c.o/m?” 老人低低地道:“这一次与前些年不同,折的大多数是胎息和凡人兵马…北边的释修与赵军对人丁更感兴趣,要么俘虏了去,要么当场杀害取血…练气不过折损了十余个,杂气三十余,筑基四位…其中两位还是宋廷在荒野的人。”“余下两位,一位是托在我家湖边修行的散修筑基,一直在北岸,另一位重要些,是陈鸯的亲子,陈氏的嫡长陈噤犀。”“其余重伤的曲不识、白猿他们都已经捡回一条命,周达也能走动,丁威锃与明宫轻伤…”李周巍有些讶异地抬了抬眉,问道:“陈噤犀…”陈氏的威风只系在陈鸯一人身上,好不容易出了个陈噤犀,如今一死,可谓是实力大损,可对望月湖来说,嫡系性命皆存,的确是伤不到根子的事。他点头道:“陈氏还须安抚,绛垄离洲,家中也要一个主心骨,老大人可有人选?”李玄宣抚须,沉吟道:“算算日子,绛宗很快要出关,只是北岸血流遍地,家中骚乱拖不得…要明宫临时撑一撑场子,周暝虽然胡来,可绶鱼是能办事的,再让陈鸯、绛夏辅佐即可。”其实哪怕绛宗已经出关,面对这等场面也要请教李明宫,区别并不大,李周巍会意点头,低声道:“我有伤在身,无暇分心家中的事情,还请老大人多多指点他们。”他微微闭目,玄妙的道韵仍在他的灵识之中穿梭,仿佛隐隐跟太虚某处感应,越发夯实着他的道行。于是抬起手来,翻手取出一枚“玄确经心药”,放入壶中,指尖微微一点,敕道:“生发三阳,漫致春光,经心和药,气清神养。”这一壶清茶顿时截然不同起来,明阳的生发之力垂落而下,在壶中凝聚成纯白色的药液,李周巍放到老人手中:“这一壶是明阳生发凝聚,一日之内可以愈合肢体,调养气血,老大人下去同他们分了,让孙柏依着伤势配用,倘若药力有余,以房事泄之,最多不能超过一口,否则有滑泄亡精之危。”经过了这场大战,尤其是骀悉、赤罗折损,得到反馈,李周巍迟迟差了一筹的道行终于踏出那一步,超过了赫连无疆等人,仅是大真人之下了!‘已经比得上一些天赋平庸,毕生精修道行的紫府,更有些借意象而言出法随的本事!当年叔公救治丁威锃还须寻素免,如今我却用不着了!’这些带有明阳色彩的神通之物,他一一可以显化而出,只是最多不能超过一日,而随着道行的增长,不但神通的威力也隐隐有所上升,疗伤和运气的速度也有长进。除此之外,他术法的修行速度提升极大,隐隐摸到了几分更高门槛。‘若是再进一步,到了越过参紫、神通自在,甚至是迟步梓、长霄子的境界,举手投足都堪比寻常的三四品术法,仔细修研甚至可以自己写出三品来,要五品甚至六品的功法才值得一修…’别看三品术法品级不高,这明显是一道分水岭,紫府金丹之道脱胎于服气养性,功法术法皆有由来,大多是后来人修改的古道统,有的术法甚至改都不改拿来用…对于今修来说,本身修行的根基就是拾人牙慧,按部就班来降低门槛,哪能走出什么新路来呢?术法功法的撰写难得惊人,三品已经是个极为惊人的成就,迟步梓、长霄子这些人可都是求金的候选人!李周巍这么一估算,心中算是梳理明白了:‘也只有到了迟步梓、长霄子这种道行、这种悟性,才有自幼修行服气养性道资格,而且修行古法十有八九还没有紫府金丹道成就高。’‘只可惜“明彰日月”要求攻破神通,挫败魔释,让明相、公孙碑走了去…不过无妨,总有他们走不得的一日。’他暗暗思量,一句吩咐下去,李玄宣自然万事以他伤势第一,留也不留了,急匆匆下山,李周巍一路送出,提醒道:“等我闭关,将绛夏安置在东岸,如有宋廷使者来,让他自行决定,不必上报族中。”老人忙不迭地下去了,李周巍则神通微微运转,两眼骤然明亮,磅礴的法力神通汹涌而下,滚滚的乌焰一同亮起,将体内的曦炁一一镇压,于是有股股清炁浮现而出,修复伤创。这次斗法,他还得了意外之喜:‘『邃炁』果然有化解『曦炁』之效,为我助力颇多…兴许是因为『曦炁』的大齐灭亡在大梁手里,『邃炁』是大梁道统…’他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