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回信了。
时迁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下定决心,一旦兴楚军行自立之事,必然要有些果断的动作。只不过,如今时迁手下只有几十人,又能做什么大事呢。恐怕最好的就是将钟相、钟子仪刺杀,让兴楚军土崩瓦解。
时迁也明白钟氏父子一旦被杀,杭州城肯定会大乱,这时城外的金军就会渔翁得利。为此时迁只能让他的手下城外默默的等待,同时他是一次次的潜入城中,一个是打探消息,另外就是寻找那个送信的孔彦舟。
孔彦舟是钟子仪的手下,钟子昂只是依稀知道这个人,根本无法给时迁提供更多的消息。同时钟子昂一次又一次的请求时迁,让他从轻处理父亲钟相,并把杭州的乱象统统推到了钟子仪的身上。
时迁时刻也不没想好如何处理钟相,只是想多招募一些帮手,真的要动手的时候,也多几分把握。就在这时,金军退了。
时迁大喜,他找来了钟子昂道:“钟子昂,金军一退,这个杭州城就会开城。我就要带着锦衣卫潜入城中,你在城中还有可靠之人吗?我去联络一番,多些人手抓捕钟子仪也好方便些。”
钟子昂此刻恨死了钟子仪了,他恨不得冲进城中,将钟子仪抓起了当面自问他为何不开城门,意图至自己于死地。
不过钟子昂还保持了自己的冷静,他对时迁道:“大人,我的心腹都跟我出城了。城中还有一些熟人,只是不知道是否已经投靠钟子仪了。如果贸然联系泄露了您的行迹,可就得不偿失了。”
时迁道:“我不会亲自去的,你自管寻可靠之人,我派人联络。”
钟子昂想了想,道:“我有一个师傅,从小看着我长大,传授我武艺。后来这个师傅上了年纪,腿脚也不利落了,就在我家做个管家。他曾经走过江湖,人称中箭虎,后来在我家就取名为钟称。钟称非常可靠,可做内应。”
时迁道:“可有信物。”
钟子昂掏出一个荷包,道:“这荷包是贱内亲手所绣,可让钟称让我内子验之。”
钟称原来也是绿林人物,定了个匪号叫“中箭虎”。后来投靠了钟相,在钟相家中做一个护院兼做武术教习。钟相更热衷于讲学,传播他的“均贫富,等贵贱”学说,对于这钟称来说并不看重。
钟称也想摆脱绿林的关系,在钟相低调做人,平日里出了护院就教授钟子仪、钟子昂一些武艺。钟子仪更喜欢读书,所以练习武艺并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钟称也不理会。
倒是钟子昂从小喜欢舞枪弄棒的,深得钟称喜爱,也学得了钟称的传授的一身本领。后来钟相被下了大狱,钟称也没有离开钟家,反而帮着钟氏兄弟处理家事,让他们有时间与运作官司,救助钟相。
后来钟相来到的杭州,钟子昂掌管福威镖局,钟子仪掌管锦衣卫商栈,实际上二兄弟也就分家了,钟称便跟随着钟子昂做了钟子昂的管家。
自从钟相带走福威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出城之后,随即传来了福威镖局的镖师全军覆没,钟子昂战死的消息。
钟子昂的娘子闻之,感觉天塌地陷一般。按说,钟子昂是钟相的次子,如今抗金惨死一场风光的出殡总是少不了的。结果让钟称吃惊的是,钟相以战事紧张为由不许大办丧事。
钟子昂的葬礼只是草草办了一下,钟相都没露面,钟子仪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去。钟称向来吊唁的宾朋打探钟子昂的消息,大家都讳莫如深。钟子昂葬礼之后,福威镖局更是门前冷落,无人探望了。
钟称年纪一把,经历的事情也多,他感觉钟子昂和那300镖师、趟子手的死有些蹊跷,因此听说金军已经撤退,城内的局势稍微缓和了,钟称遍出来到处打听当日钟子昂出事的情况。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当日城墙之上站满了士兵。那些锦衣卫、商队护卫嘴巴还算是严些,那些厢军、衙役们可不管那么多,知道的不知道的、真的假的各种消息都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整个杭州城谣言四起。
钟称从这些风言风语中听出来,似乎是大少爷钟子仪囚禁了钟相,害死了钟子昂,这让钟称心惊肉跳,并且要割杭州自立为王。如果真是钟子仪行此等行事,那么最想干的事情恐怕就是要斩草除根,那钟子昂的两个幼子还有钟子昂的夫人可就危险了。
如果钟子昂夫人和儿子都要被斩首,自己的命恐怕也就不保了。钟称这几日总是心慌意乱的,他觉得所有这些谣言是越来越真,他也开始捉摸这是带着钟子昂的夫人、孩子一同逃,还是自己单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