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言语入耳,白子秋缓缓抬眸,目光沉沉落定在沈清离身上。¨小?税?C-M′S_ ~庚¨薪¢罪~全.刹那间,他瞳孔剧烈收缩,那深埋心底、早已蒙尘的希望之光,竟莫名躁动起来。
他死死盯着沈清离,脚步沉沉地向前挪去,像是要从对方眉宇间、气息里,硬生生剜出那抹熟悉的白衣影子。
突然,白子秋脑中轰然一响,思绪瞬间空白一片。
这感觉太诡异了,为何初见沈清离,便笃定他是白衣?这结论究竟从何而来?他拼命回想,却只觉脑海一片混沌,竟连半分缘由也抓不住。
随着距离愈发迫近,某段记忆冲破迷雾,初见时沈清离所用的剑法,是麒麟剑术第三十三式!渐渐的,对冉儿说过的话也在耳畔回响:“你认为以他身份,你能瞒的了几时?你不会以为改变他的容貌,就可以改变他的身份吧?”
“他迟早会想起自己是谁。。。。。。”白子秋喃喃低语,话音未落,猛地探手抓住沈清离的衣领,将人狠狠掼向身后的大树。
“砰”的一声闷响,沈清离猝不及防,额角撞上树干。鲜血浸透布条,顺着眼角滑至嘴角。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铁锈般的腥甜在舌尖弥漫开的瞬间,剧痛才从额头炸开,蔓延至全身。
白子秋凑近沈清离,呼吸拂过他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现在,你想起来自己是谁了吗?”
沈清离捂着渗血的额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眼神里满是茫然,望着白子秋喃喃反问:“我。\r?u?w*e+n?5·.-o,r/g`。。。。。是谁?”
白子秋眉头紧蹙,自语般沉吟:“不对。。。。。。按话本里写的,这般剧烈的刺激,本该能唤醒往日记忆才是。。。。。。”话音未落,他竟伸手揪住沈清离的后颈,作势要再往树上撞去。
沈清离下意识闭上眼,身体剧烈颤抖,等着额头再次撞上硬物的剧痛,可预想中的冲击并未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撞上一片温热坚实的肩膀。
“住手!”浩温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两人隔开,他护在沈清离身前,转头指着白子秋气冲冲地质问:“小狐狸!就算你看他不顺眼,也不能动手打人!”
白子秋眨了眨那双蓝色的眼珠,眼神澄澈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语气里满是单纯的困惑:“可若是他当真就是殿下,受了这般剧烈的刺激,总能想起自己是谁的呀。”
“啊?!”
浩温华被这逻辑惊得半晌说不出话,半晌才抬手重重拍在自己脑门上,哭笑不得道:“小狐狸啊小狐狸,你这脑回路到底是跟谁学的?!”
浩温华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白子秋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透着语重心长:“你呀,若他真是殿下,被你这样没头没脑地折腾,就算是神仙,怕是也得被撞傻了。`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说罢,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清离的胳膊,将人引到一旁歇息。随即又快步折回来,不由分说地拽住白子秋的手腕,把他拉到稍远些的地方。
“这人纵然与殿下再像,也终究不是殿下。”浩温华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殿下早已不在人世,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是你我自欺欺人就能躲过去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苍茫的山林,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些许凝重:“近来妖界局势诡谲,动荡不安。我从北境回来时,亲眼见得边境之处魔兽横生,杀戮四起,那血流成河的景象,触目惊心。依我看,妖界怕是要对魔界动手了。你我须得尽早做打算,万不能让这片土地落入魔掌。”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白子秋混沌的心上。他浑身一震,猛地幡然醒悟,这些日子,他一门心思扑在寻找白衣上。或许是踩着累累白骨,沉溺在鲜血换来的安宁里,浑然忘了脚下这片土地早已风雨飘摇,正被无形的阴影步步吞噬。
白子秋沉沉点头,眼底的迷茫散去大半,语气渐显坚定:“是该早做准备。既然要走殿下的路,便该如他一样,凡事都要布下万全之局。”
“我先前走南闯北时,倒也聚集了一万手下。如今危难当头,但愿他们能为守护这片土地出一份力。”
说罢,浩温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长舒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的释然:“先不说这些了,让我们再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吧。”话锋一转,他望着远方天际,语气骤然变得沉重:“或许再过些时日,放眼望去,早已是一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