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道:“有些烫,我过一会儿再喝。”
肖五娘和鸳鸯出去帮着干活,再回来时,药碗已经空了。
肖五娘和鸳鸯本能的对视一眼,眼眸中都闪过一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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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丑时。
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沈红杏轻轻咳一声,见大家没有动静,悄悄坐了起来,夸张的伸了个懒腰,呢喃道:“有人上茅房吗?”
见无人答应,沈红杏这才真正起身,趿拉上鞋子出了屋子。
双目环顾,院里静悄悄的,沈红杏如猫般蹑手蹑脚的往东墙根儿走去,在一片草丛下一弯身,直接钻了出去。
墙那头儿,一主一仆两个男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沈红杏如约来了,迫不及待道:“药拿来了吗?”
沈红杏忙不迭的点头道:“拿来了。”
沈红杏将一只竹筒和一个油纸包递给男人,在男人抓住的瞬间又抽了回来,一脸警醒道:“强哥,我宁可自己不治病也要给你先治病,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男人不耐烦的挑起眉头,嘴里却不得不耐心哄骗道:“我的命都是你给的,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对你置之不理?!待我的病好了,我马上纳你为妾,再给你治病,以后比翼双飞、夜夜春宵。”
沈红杏把药包和竹筒塞在男人怀里,娇嗔道:“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男人接过竹筒,迫不及待的“咕咚咕咚”下了肚。
结果,“扑”的一下全都喷了出来,把竹筒扔在了地上,怒不可遏道:“沈红杏!你害我?这哪里是药?是烈酒!!!”
得了花柳病,喝酒只会刺激得更痒、更难受!!!
沈红杏吓了一跳,把竹筒捡了起来,放在鼻翼下闻了闻,深重的酒味直打鼻子。
沈红杏登时傻眼了,她虽然没有喝,却是亲手把药汤灌进竹筒里的,怎么变成烈酒了?
沈红杏急忙辩解道:“强哥,真的不是我故意害你,一定是肖五娘和鸳鸯两个贱人,嫉妒我嫁给你做姨娘,暗地里给我使绊子......”
十里香正楼与侧院中间的门锁“咔嗒”一声落下,走进来几个大兵,肖五娘和鸳鸯出来,各自拿着一盏灯笼。
肖五娘走了过来,看了一眼沈红杏,随即淡然的对苏强道:“秋寒料峭,我家主子请客人进去叙话。”
男人瞪了下眼睛,不太想去,当看见亲兵的手按在腰间的剑柄时,男人立马怂了,瞪了一眼沈红杏,低声嘟喃道:“废物!偷个东西都能让人逮到!”
男人一甩袖口,带着小厮进了角门,老实的跟着亲兵。
沈红杏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临时吃饭的小厅里,高小翠、苏兰芝、张秀秀和春草四位少夫人已经坐在了那里。
一主一仆两个男人进了屋,高小翠、张秀秀和春草并不认得,苏兰芝却是一怔。
这个男人她不仅认得,还算是堂亲-----苏强-----苏娉婷的亲大哥,曾把自己亲妹子送给薛一楼当玩物的男人。
苏兰芝嘲讽的扯了下嘴角:“如果是别的男人做出这种事,我还会忍不住骂两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见到是你,做出这种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苏强也没想到沈红杏嘴里说能治好花柳病的神医,竟然是李家人。
当朝新贵李家的家人,竟然会住在妓院里?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可不同往日,苏家在李家面前,就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以卵击石。
苏强立即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来:“原来是兰芝妹妹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苏兰芝呵呵冷笑,好一个“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想害出卖我和弟弟的,不正是你们这“一家人”的苏家吗?
苏兰芝眼光透过苏强,看向他身后的沈红杏,揶揄道:“听说你要纳沈红杏为妾?如果确有此事,我帮你做个见证如何?”
苏强吓得忙摆手道:“没、没有的事,正室不进门,哪有纳妾的道理?况且,我、我和红杏清清白白,只是在那里凑巧遇见罢了,无关风月......”
嫁进苏家做姨娘,是沈红杏最后一根稻草,见苏强出尔反尔,沈红杏的心态立马崩了,身子如箭般冲向苏强,照着脸就开挠。
边挠边还歇斯底里骂道:“姓苏的!你他娘的睡了老娘三个多月,现在你却说‘无关风月’?!昨夜你还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