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夏雷,从买童生、买秀才、买进士,一直到吏部派官,一路买买买,是整件案子最连贯的线索,他,怕是活不成了,我,也没办法护着他。”
春草神情有些黯然,李四虎以为春草不乐意了,忙收回话头道:“如果要救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费些大波折......”
春草用食指按住四虎的嘴唇,泪珠子成串的往下落,哽咽道:“相公,我不是想求情,我、我只是觉得好丢脸,不管断没断亲,夏雷都曾是我堂哥,我、我怕官家知道你和夏雷做过姻亲,会不待见你,会影响你的仕途,我觉得我在拖你的后腿......”
春草将头垂得低低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说不出的卑微与可怜。
她这么一伤心,把李四虎整个心都给哭乱了,忙把春草揽在怀里,如哄阿啬般轻拍着后背,轻声呢喃道:“娘子,不许你这样说。在我心中,任何女人都没有你好。我常年不在家,你替我管着家里,婆媳和睦、妯娌和谐,孩子健康,一家密实得铁桶一般,我感激不尽。还有,”
李四虎故意停顿不说了,春草狐疑的抬头,眼眸撞进了李四虎深邃的眼眸里,李四虎揶揄的刮了下春草的小鼻梁笑道:“最重要的是,我娘子太能赚钱了,就算我以后不带兵打仗,也可以借媳妇光儿,吃穿不愁,坐吃等死......
春草忌讳的捂了李四虎的嘴巴道:“不许提‘死’字,知道不?”
李四虎忙不迭的点头道:“好,我听娘子的,不‘坐吃等死’,是‘坐吃等睡’,跟娘子一起睡......”
没说三句正经话就又开始犯混了,春草红着脸道:“不许说浑话。对了,相公,咱家现在收入不错,去年进账十二万两银子,今年每月都有三万多两银子分红,月例银子是不是该涨些了?你看发多少合适?无论男女,每人每月十两银子合适不?多了还是少了?”
因为银子挣得太快了,春草也吃不准大户人家应该发多少月例银子。
在她眼里,相公见多识广,一定知道发多少合适。
李四虎无所谓道:“娘子,你主掌中馈呢,你说发多少,多少就合适。至于男人嘛,我觉得还是十文钱吧。”
春草一脸懵逼道:“相公,你和大哥、二哥、三哥和五弟,都是有官身的人,一个月就十文钱例钱,这不、不合适吧?”
十文钱,买三串糖人儿的钱,这也太寒酸了。
李四虎笑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男人嘛,手头没钱了,自然会想办法搞到钱,难不倒的。”
春草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忙不迭劝道:“相公,你不会是想像贪官一样搜刮百姓吧?咱就是百姓出身,可不能干那坏事。你要花银子,咱家有,花多少我都给,可千万别走下坡道,让人以后戳脊梁骨啊......”
李四虎被春草肃然的模样给逗乐了,解释道:“娘子,我说的想办法搞钱,可不是挣昧心钱。就比如说五虎吧,听说亲手给心上人做‘木银金玉’钗子,寓意‘金玉良缘’,他便开始做钗子,没有金子和玉石,他便拼命挣军功,现在,他和二哥都得了将军衔了,比大哥和三哥升得都快。”
春草恍然大悟,李四虎这是另类方法,激励兄弟们挣军功呢。
没想到,只几个月未见,二哥和五弟也都成了将军了。
没想到李四虎拒绝涨月例钱的原因,竟然是这个,还真是-----挺有道理的。
春草狐疑的看着四虎道:“相公,你现在是啥官儿了?不会又升了吧?”
春草一个妇道人家,对朝廷官职一知半解,只知道相公每次回来,好像官阶都有变化,周围人对李家的态度也跟着有变化。
李四虎点了点头道:“我现在是临时内卫统领,从三品武官衔。”
李四虎没说的是,他现在正步步为营,给锦衣卫统领肖刚下套子,找机会翻当年的盐铁司案,不仅给父亲翻案,还能给太子再加一项罪名,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肖刚倒台了,正三品锦衣卫统领的位置就会空出来,自己的可能性,最大。
夫妻两个正躺着聊着天,突然听见门扉被人不规则的轻敲了两下。
紧接着是四喜压低的声音道:“小姐,夫人在休息呢,咱一会儿再来啊! ”
阿啬不听,嘴里含糊不清道:“酿、酿、酿......”(注:娘。)
李四虎一听喜上眉梢,忙不迭的起身穿衣裳,嘴角上扬道:“阿啬会叫‘娘’了?会叫‘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