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还在汨汨流着血,尹亮也不好见死不救,只好把妇人让进了院子,叫来了盈娘。
盈娘看着妇人伤势可怜,就让她坐在石凳上,用清水洗了腿上的伤,上了药,包扎好。
盈娘试着问道:“你娘家是哪个村的?离这里远吗?”
妇人脸色一暗道:“我娘家是葛家村的,离这里有三十多里地。”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妇人的腿伤,盈娘对妇人道:“现在走太危险了,我跟主家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收留你一晚。”
盈娘上了楼,对春草说起妇人的事。
春草一脸同情道:“世道不太平,能帮就帮一把吧。”
盈娘高兴的下了楼,对妇人道:“主家答应收留你了,随我到后院厢房住吧。”
妇人拿了包袱跟着盈娘走进了后院,盈娘偷偷观察妇人,发现妇人目光除了好奇,倒也没有目光乱窜,还算有些分寸,盈娘的狐疑稍减了一些,但还是提议和妇人住在一个房间。
妇人千恩万谢的跟着进了屋。
见妇人手的衣裳和包袱皮全都粘了鲜血,盈娘说道:“院井里的荷塘是活水,干净着呢,你可以用来打水洗衣裳,然后倒到四边的沟渠里,就直接流出去了。”
妇人“哦”了一声。
盈娘继续问道:“你怎么称呼?”
妇人道:“我夫家姓索,叫我索娘子吧。”
盈娘点了点头,挑了挑眉道:“你,不换衣裳?血粘布料上,越久越洗不干净了。”
妇人又“哦”了一声,见盈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包袱,心里惴惴不安,好在里面好几件女子的衣裳,料子还不错。
妇人松了口气,胡乱挑了一件,换下了身上粘血的外裳。
盈娘正想再聊两句,没想到外面传来了胖丫的惊诧声。
盈娘忙跑了出去。
门一关,慈眉善目的妇人,眼色立即变得犀利起来。
贴门边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外面并没有人留意这里,于是索娘子像找东西似的先在屋里搜了一圈,一无所获。
索娘子把带血的衣裳拿了出来,往外走去。
见人没注意,又闪进了另一间屋子......
盈娘急匆匆的奔了院井,对胖丫嗔责道:“又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胖丫指着盘里的几颗黑球蛋道:“盈娘,因为庄子里不给送鸡蛋了,怕主子光吃干菜没营养,我就趁着‘嘻嘻’不注意的时候,用圆石头把所有鸡蛋换出来了。里面竟混了那几颗裹了草木灰的蛋。煮熟了剥壳,这才发现,鸡蛋变成了黑鸡蛋,吓我一跳。”
盈娘拿起一颗黑蛋来,放在光线下一 照,有种黑色的透明感,竟然有种奇异的美感。
但是,黑蛋就是黑蛋。
盈娘对胖丫道:“都变黑色了,说不定都有毒了,别给主子吃坏了。”
胖丫老实答道:“知道了。”
盈娘又回去找那个索娘子套话去了。
胖丫则转了转眼珠,似自言自语道:“吃鸡蛋呢,滋养身体;喝茶叶呢,醒目安神;草木灰呢,散寒消肿;雨水呢?叫无根之水,可以当药引子。样样都是好东西,混在一起怎么可能就变成不好的东西呢?一定哪里错了!”
胖丫没舍得扔鸡蛋,寻思着主子万一吃坏了咋办,最后决定,自己皮糙肉厚的应该没问题。
胖丫倒是个胆壮的,一口就咬下了一口黑鸡蛋。
第一口,味道怪怪的;
第二口,味道怪怪的;
第三口,好像还挺香;
第四口,一个鸡蛋没了。
胖丫又拿了一颗出来,如法炮制,感觉越吃越香。
便拿着剩下的五颗黑蛋去找盈娘。
没找到盈娘,反而碰到了尹清凤。
“胖丫,陪我去练会枪吧?”
胖丫已经养成了陪尹清凤练功的好习惯,张嘴答道:“好啊!”
这一张嘴吓得尹清凤倒吸了一口凉气,诧异的指着胖丫的黑牙齿黑舌头道:“胖丫,你中毒了?”
胖丫狐疑道:“我没中毒啊?浑身也没有有舒服啊,怎么了?”
尹清凤指着她嘴角道:“你的舌头嘴角全是黑色的,你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把黑墨给吞了!!”
胖丫拿起盘子里的一枚黑鸡蛋道:“尹小姐,这是‘嘻嘻’下的鸡蛋。冬月末的时候咱家院井角不是露雨了吗?把鸡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