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难保老宅不给你再送回来,咱,还是和春草商量商量再说吧。”
夏西来叹了口气,春苗说的对,自己这头送回去,那个混不吝的大哥,可能还会送回来,两家的事儿,成了狗扯羊皮,怎么也理不清了。
夏西来放开了夏雨,急匆匆去了李家。
和春草说了老宅来的情况,春草一脸凛然。
沉吟了好半天,春草才对夏西来道:“爹,你还想要过继夏雨?”
夏西来忙摆手道:“爹还能吃一百个豆不嫌腥?我心明镜似的,大房过继是假招子,实际上还是奔着咱家钱来的,爹挡得住一次、两次,但爹姓夏,怕哪天顶不住啊!”
春草摇了摇头道:“爹,我不是担心钱的事,我是担心夏雷。”
夏西来错愕道:“夏雷?”
春草笃定点头道:“爹,我家买的下人,柳娘、盈娘,都是贺知府家出来的。听说因为贺知府当年贪了赈灾银子,被朝廷给清算了,自己被砍头不说,子孙全被流放,女眷和下人全都被卖了。”
夏西来不以为然道:“春草,你想多了吧?咱不给拿钱,夏雷就保不了秀才,他就中不了进士,就当不了官啊!”
春草摇了摇头道:“爹,猫有猫道,狗有狗途。夏雷觅心眼子要当官,成天琢磨邪门歪道,说不准真让他得逞了,他心眼子不正,我怕他将来像贺知府一样犯罪连累咱二房。”
“啊?”被春草这么一说,夏西来莫名有些心慌了,急道:“春草,那,那咱咋办?要不,要不现在就给你姐找婆家,给春花找个好人家当童养媳?”
夏西来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是,把女儿们全都送走,姑娘嫁人了,就不算夏家人了,连童养媳这招都逼出来了。
春草摇了摇头道:“爹,你记不记得我姐夫钱鑫?”
夏西来懵逼道:“草儿,你是想让你姐和你姐夫复合,回钱家去?钱家可是火坑啊!”
春草知道爹爹又想差了,开门见山道:“我姐夫和钱家不是断了亲吗?只好给老宅一些甜头,咱家,也能断亲。”
“断亲?”夏西来沉默了,这件事他从来没想过,分家已经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决定了,现在要断亲……
春草没有再说什么,这么大的事,最后做决定的是夏西来。
夏西来魂不守舍的回到家,觉得心里烦闷,便倒在了炕上,蒙了被就想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梦见夏东来带着人来把银子抢走了,自己又回老宅过憋屈日子;一会儿又梦见夏雷被问斩,自己受牵连被流放北疆,没等到流放地就死了;媳妇和女儿都被卖了青楼,连小春花和小三月都没放过……
夏西来一激灵坐了起来,用手一抹,除了汗水,还抹下了一把眼泪。
郑氏忙拿了一碗水给夏西来道:“咋了?做噩梦了?春草咋说的?”
夏西来“咕咚咕咚”把水都喝光了,似下了决心道:“春草说的对,夏雷走下坡道不学好了,咱不贪图借他光,他也别想连累咱。我去找春草要银子。”
郑氏忙抓了丈夫的手急道:“拿什么银子?”
夏西来叹了口气道:“想要断亲,不出点血是不行的,断了亲,以后咱家就清净了。”
“断亲?!”郑氏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自己耳朵。
夏西来再次笃定点头。
郑氏这才知道自己没听错,嘴角上扬道:“相公,我还在担心你同意过继呢,没想到你敢下这个决定,不得把老宅吓着啊……”
夏西来叹了口气道:“谁有办法能走这条路呢?咱爹太偏向大房了,如果不断,知道咱家有银子,就得三天两头来闹腾,夏雨也会一直扔到咱家,时间长了,大家便会以为夏雨真过继给咱家了,为防夜长梦多,咱宁可破财免灾,一次性拉倒吧。”
郑氏纠结的心终于落下了,她真怕夏西来顶不住公爹的压力答应了过继,甚至回到老宅生活,自己现在可是舒心惯了,回到过去那种压抑日子,自己估计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郑氏脸上终于见了笑模样,娇嗔的拍了相公的后背道:“这样挺好,你还能继续没事找亲家喝点儿小酒,吹点儿小牛!”
夏西来瞟了一眼郑氏笑道:“断了亲后,我给你买十根银钗子戴头上,再也不怕老宅看见了嫉妒。”
郑氏笑道:“你当我脑袋是线板子,插免了针?”
两口子哈哈笑了起来,躺在身边的夏雨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