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高兴。
问郑氏什么事,郑氏见李婶子瞒下脚印的事儿,自己也就选择不说,一眼瞟见了窗台上的酱块子,找借口说来看看春草家的酱块子怎么样,怕开春下的酱不发酵难吃。
两个女人找的借口都是小事儿,寒暄两句之后,春草瞟了一眼伙房方向,王凤珍正在里面忙活着做午饭。
春草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对李婶子道:“婶子,我们妯娌四个都身怀有孕,以后身子越来越沉,全都仰仗着凤珍婶子照顾,”
李婶子接了话茬儿道:“凤珍干活是把好手,伺候着她瘫痪在炕的婆婆好几年,这么些年都没得褥疮,屋里一点儿屎尿味儿都没有,心眼儿特别好使,你们不用担心和她处不来。”
春草摇了摇头道:“婶子,我知道凤珍婶子心眼儿好使,正因为这样,才不能对不起凤珍婶子。我想、我想三天以后就把我公爹和凤珍婶子的婚事给办了,免得凤珍婶子在我家,明明是清清白白的照顾我们,却有人背后乱嚼舌根子。”
就算春草不打听,也知道周婶子这类长舌妇不会说自家的好话,尤其是王凤珍未嫁就住进了李家,更是一大垢病。
李婶子一脸难色道:“春草,虽说没有爹娘给子女守丧一说,但你家刚烧完头七,是不是有点儿太赶了啊?”
春草一脸悲戚道:“失去亲人,我们很难过,但这些都不能算在凤珍婶子身上,迟早给凤珍婶子一个名份,与其晚给,不如早给。婶子你看这样行我?我们不大操大办,只落了官籍,再请里正家和你家、我爹娘家过来吃口饭,做个见证就行了。”
李婶子沉吟半天点头道:“我看这事儿行,说句不恰当的,不能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人家凤珍照顾着你们一大家子人呢,名分都不给人家,是有些说不过去。”
等李婶子和郑氏走了,春草把李德仁和凤珍婶子找了来,把自己的想法跟两个人说了。
李德仁脸色红了红,没有吭声,只是看向王凤珍,小凤珍闷闷的从喉咙里说一声:“我、我听春草的。”
春草不由觉得莞尔,王凤珍进门就是自己的婆婆,一个婆婆听儿媳妇的,怎么听着这么怪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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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说办就办,李德仁的婚礼终于在延迟半个月后,尘埃落定了。
没有吹吹打打的婚礼,只简单落了官籍,领了婚书,请里正一家、李婶子一家和夏西来一家来吃了饭,就算是办婚礼了。
低调得让李德仁觉得很对不起王凤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里正语重心长的对李德仁道:“哥,你以后一定要对嫂子好。村里有多少人劝过她,让她赶紧脱身,别陷到你家出不来,她就是不听,嫂子是个好女人啊!”
李德仁眼圈一红,捶着心口,心有余悸道:“我知道,我嘴上说不想连累她,可是我说实话,没有她,我很难挺过来,五个儿子啊,抽筋断骨一样的疼啊!”
虽然现在知道五个儿子并没有死,但想起来那十天的感受,李德仁现在都不寒而慄。
王凤珍,虽然是个柔弱女人,但那段时间,给了他太多的支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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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里正的夏西来等人,李德仁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小凤珍赶紧把他扶上了榻,嘴里忍不住嗔责道:“就不能少喝点儿?一身的酒气!”
李德仁呵呵傻笑道:“我、我、我高兴,不、不能少喝。”
王凤珍剜了一眼李德仁,给李德仁倒了碗水,嗔怪道:“你现在是‘没’了五个儿子的人,刚才在酒桌上竟然笑了,幸亏里正和夏亲家喝多了,没留意你,要不然这成啥事了。”
李德仁“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把王凤珍抱了个满怀,痴痴笑道:“反正我儿子没死,娘子也有了,孙子也快有了,整个柳河村,谁能有我幸福?幸福还不让人笑了?”
李德仁似小男孩儿抬杠似的“呵呵”、“嘿嘿”、“哈哈”的傻笑着,嘴巴巴几乎咧至了耳根儿。
王凤珍忙用手捂住李德仁的嘴巴,紧张道:“嘘,别笑了,怪羞人的。”
李德仁把王凤珍的手擒住拿开,憨傻笑道:“让我不笑,有个好办法。”
王凤珍错愕道:“什么好办法?”
正说着,李德仁的脸在眼前越放越大,厚重的唇直接覆在了王凤珍的薄唇之上。
果然,再也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狂乱的心跳声,以及浓重的喘息声。
虽然,王凤珍早有心理准备;
虽然,脑海里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