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听说春草爹、娘和妹子一家全都来了,也都纷纷出来打招呼。
李德仁也是万分诧异道:“亲家,你咋来了?莫不是昨晚没喝出胜负来,今晚再喝?”
夏西来哈哈笑道:“行,今晚再喝,不过不是在你家喝,而是在我家喝。从今天开始,我家就搬到柳河村来了,以后喝酒的机会有的是,你别嫌我烦就成。”
李德仁也恍然了,立即对春草道:“春草,快把租房子钱还给你爹!这成啥事儿了,哪能收你爹的银子?!”
夏西来的脸立即拉下了,肃然道:“亲家,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白住,我是决计不住的,我不能白占李家便宜,让我闺女脸上发烫。”
就是担心李家白白借住,夏西来才托里正帮租房子,还故意说是姓郑。
李德仁见这事没缓,就没强求:“行,租就租,谁怕钱多咬手啊!搬完家了吗?我帮你跑两趟!钱财分得清,这亲情总不能分得太清吧?”
夏西来笑道:“老哥,这亲情就不分了,只是,我家东西少,我和草儿她娘一副独轮车就推完了。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晚上请你们全家到我家吃酒去!”
见亲家俩唠得热乎,春草把郑氏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娘,到底咋回事儿?你们咋这么急搬到柳河村来了?”
郑氏没等说话眼圈先红了,哽咽道:“还不是过继这事给闹的。夏雷出事后,名声坏了,大房就想把夏雨留在名下,把夏雷过继咱二房。你爹怕夏雷年纪大养不熟,而且品行太差,就和你大伯吵吵起来了,逼你大伯把夏雨过继,你爷和你三叔拉偏架,你爹一来气就提出了分家。”
没想到夏雷不能科考的事儿,最后影响的却是二房过继的事儿。
不过,在春草看来,不能过继,反倒是天大的好事。
过继后,别说夏雷养不熟,就连那个夏雨,照样养不熟。
试想,夏家三房天天一个屋檐下住着,严氏这个亲娘再天天像搅屎棍似的搅着,这夏雨早晚得养成白眼狼。
二房,除了摘掉绝户的帽子,啥也落不着。
春草轻叱一声道:“娘,不是我说你,不就是没儿子吗?有啥大不了的,为了儿子,你和爹都变成啥样了,把我像抓猪崽似的卖给了李家,下次如果再有过继的机会,你是不是把春花也给卖了?”
郑氏一怔,一脸愧疚道:“春草,娘真没想卖你,你大伯娘和夏雷,对我起誓发冤,说老李家人可好了,我和你爹这才同意的,看你现在,日子不是过得挺好吗?”
春草不由得翻了一记白眼,气道:“娘,你就不能自己有点儿主见?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我大伯娘说老李家好就好了?你自己没长嘴、没长眼睛、没长耳朵吗?”
郑氏一脸懵,看着殷实的李家,呢喃道:“老李家,不好吗?我看对你挺好的啊!”
春草觉得跟郑氏讲事实、摆道理,还不如对着猪圈里的两头小猪吵呢。
好在郑氏虽然脑子不清楚,却有一个优点,就是听话。
夏西来让往东,她从不敢往西,既然夏西来想清楚了,想来以为也不会再发生自己身上的这种事了。
春草转了话题道:“娘,分家咱二房都分了啥,够过不?”
郑氏点了点头道:“你爹昨天喝酒喝得挺好,借着酒劲儿撒泼,威胁你爷把夏雷的事全都抖落出去,最后给咱家分了一间房子,三亩田,银子五两。你爹不想再在三里屯掺和了,就把房子和田地折成了现银,咱家现在够过,没吃着亏。”
第174章 小六儿与春花之战
郑氏和春草娘两个正聊着分家的事儿,突然听见了春花嘤嘤的哭声。
娘两个赶紧跑回了宴客厅。
只见小六儿,正把小春花堵在厅子一角,手里拿着两块儿饴糖,看样子,是想给小春花糖吃。
只是,给糖吃咋还把人弄哭了呢?
春草忙拉过小春花,对小六儿道:“小六儿,妹妹是客人,你咋欺负她了?”
小六儿一脸委屈道:“四嫂,我哪里欺负她了?我把我舍不得吃的糖分给她吃呢,她说啥也不要,连谢字都不说,就要走!”
春草又问小春花:“花儿,小六儿哥哥给你糖吃,那是喜欢你,你咋还哭了?”
小春花扁着嘴哭,越哭越伤心,有点儿生无可恋的意味了。
哭得小六儿头都大了,想起了刚来李家时的春草,也是这样一天哭几遍。
小六儿揉着太阳穴,好奇问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