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留下口信,让春草务必抽空独自回趟娘家,还特别强调了是“独自回娘家”。
娘来串门子?让她回娘家?有啥事呢?
不知道为什么,夏雷的面容浮现在了春草的脑海里,直觉这次娘家之行,与夏雷有关,难不成是叮嘱自己,不可以把夏雷冒名当先生的事儿说出去?
见春草脸色不太好,高小翠坦言道:“春草,我们陪你回娘家吧?”
几个女人纷纷请缨,这架势,不像是春草回娘家,倒像是陪春草上战场。
春草摇了摇头,娘既然让她独自回,带几个妯娌去不太好,此外,春草也有些小私心,娘家人的德性实在堪忧,她不想在几个妯娌面前丢脸。
春草笑着摇摇头,安慰几个妯娌道:“那是我娘家,又不是仇家,你们担心什么呢?没事,我去去就回。”
第二天一大早,春草就回了娘家,怕奶奶挑理难为她娘,便又拎了两只大肥兔子。
因为是“独自”回娘家,不能让公爹李德仁赶驴车,春草只好搭着村里的驴脚力顺带脚稍一段,大部分的路全靠脚走。
到了娘家,一进院子,奶奶陶氏、大伯母严氏、娘亲郑氏、三婶吴氏等等全都迎了出来,热情得不太像话。
这样的阵势把春草吓了一跳,若不是亲人还是原来的亲人,她甚至会以为自己走错了家门。
懵逼的春草被一帮女人迎进了屋子,刚刚坐定,陶氏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春草,听说你男人一个月给你一两银子的月例钱?”
严氏抢话道:“听说你家顿顿都有肉,变了花样的做?”
吴氏接茬儿道:“听说你在李家掌家,一切都你说了算?”
大房的二堂弟夏雨则扯着春草的袖子道:“春草姐,我想吃糖。”
一顿嘈杂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听得春草头都要爆炸了。
这样七嘴八舌的没个头儿,陶氏喊了一嗓子道:“都给我闭嘴,让西来媳妇一个人问。”
二房郑氏,也就是春草的娘,还是第一次被婆婆这么推祟呢,受宠若惊的问春草道:“春草,你大堂哥书院里来了个有名的先生,束修涨到了十两银子,家里缺了点儿,你借给家里点儿吧!”
在来之前,春草就猜测到这一趟可能与夏雷有关,但她想到的是夏雷冒名教书的事儿,完全没想到是管自己借束修钱,而且是让娘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开口借,这哪里是借,这是逼迫啊。
更让春草郁闷的是,自己一个月一两银子月例钱的事儿,除了大姐夏春苗,别人根本就不知道。
看来,夏春苗回过娘家了,还向郑氏告了秘,郑氏又向家里人显摆,结果,娘家人就如同水蛭一般盯上自己的钱了。
这样的情境,让春草不由得想起了高老赖,他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讹李大虎钱财的,这样的事儿,刚开始就得把火苗掐断了。
虽然抱着不借的心态,但春草还是想知道娘家人的胃口有多大。
春草淡然问道:“娘,束修银子多少,缺多少?”
大伯娘严氏一看有门,忙抢先答道:“一年十两束修,缺十两。”
春草的脸色登时就落下了,严氏一见,忙改口道:“借九两也成钱......不过,是一年九两......”
春草冷叱一声道:“大伯娘,一年束修十两银子,咱家地全算下来也不到十两银子,你们拿什么还我?”
严氏诧异道:“死丫崽子,你大堂哥读书出息了,你不也跟着借光?没等借呢就寻思往回要的事儿了!哪有你这样的,心咋这么狼呢?”
春草嘲讽的扯了下嘴角,原来,全家的意思是“有借无还”了。
遇到应急难处,自己可以帮家里,比如夏春苗,自己不是帮了二两银子?
夏雷则不同,一年十两银子束修,两年二十两,三年三十两......中完了童生还要考秀才,考完了秀才还得考举人,有的人,读了一辈子啥也没中上的比比皆是,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
春草果断摇头道:“我借不了。”
没等严氏急呢,郑氏先急了,急道:“咋借不了呢?老李家不是你当家吗?”
春草笃定点头道:“李家是我当家掌钱,但那是我公爹外加三个大伯哥、两个小叔子的家,钱也是大家公中的钱,他们不同意,我怎么能擅自决定往外借?那以后妯娌关系还怎么处了?不行!”
郑氏气道:“你不是还有月例钱吗?”
春草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