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呼道:“别叫。”
按完之后苏兰芝才恍然发现了自己的无礼,食指立即抽了回去,脸色红成了雨后的红樱桃。
李二虎的身子立即抽了回来,站起身,如军人般板板正正的站在一侧,呢喃解释道:“不叫住她们,我、我怎么出去啊?”
苏兰芝嗔怪道:“你个呆子,她们都已经用四把锁头同时锁的办法了,可见把咱们两个关在一起的决心有多大,岂是你想叫住就能叫住、想让开锁就能开锁的?”
劝这四个女人同时开锁放人,难度不亚于让“猛虎营”攻入北胡取了可汗的项上人头。
李二虎也很快认清了这个事实,暗自感叹道,大嫂高小翠幼稚也就罢了,怎么四弟妹春草也跟着幼稚起来了呢?
自己若想破锁而出,别说四把锁,就是十把锁能耐我何?
更何况,自己眼睛又不瞎,窗户就明晃晃的立在那儿呢,连栓都没栓,门外也没被钉,自己想要走,只需要两个步骤:
伸出双手把窗户往外推、迈腿翻出窗户,人就这么简单的出去了。
苏兰芝也瞟向了窗户方向,随即收回目光,一脸难色道:“锁着四把锁,你要怎么出去呢?”
李二虎怔了一下,目光也从窗户方向收回来,沉吟道:“我的力量可以破门,可是,尹参军好心让咱们做客,损害了人家财物实在不太好......”
苏兰芝深以为是的点头道:“相公说的对,不能让清凤姑娘夹在李家和尹参军之间两头为难,这门不能破......”
李二虎再次笃定点头道:“不仅不能破门,头上的房顶也不能破,上面是琉璃瓦,很贵的......”
苏兰芝亦点了点头。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不能毁坏尹家任何财物。
两个人也同时选择性失明,都看不见那扇一推就开的窗户。
两个人讨论的时间不短了,夜也深了,苏兰芝揉了揉站着有些发麻的双腿。
李二虎忙谦让道:“兰芝,你站的太久了,赶紧回塌上歇一歇,我坐在桌旁帮你守着油灯......”
“哦。”苏兰芝走回到床榻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李二虎,眉间闪现一抹淡淡的忧愁。
李二虎拿起油灯想走回桌案前坐下,结果油灯突然一下灭了。
苏兰芝吓得“呀”的一声惊呼。
李二虎忙冲到床榻边,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苏兰芝关切道:“兰芝,你吓坏了吧?都怪我不好,没有护好油灯,让风给吹灭了。”
苏兰芝嘴角上扬,心道,这呆子,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点儿的借口,这屋里哪里有风?就算有风吹灭了,不是应该先找火折子重新点燃吗?
这样可以让苏兰芝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双柔荑抬起,滑到了李二虎的脸颊旁,柔弱无骨,声如蚊鸣道:“相公,夜深了,该歇下了。”
一句话,说得李二虎四肢百骸都跟着麻酥酥的,心里像爬了蚂蚁一般痒痒。
李二虎强忍着心头的难捱问道:“兰芝,你这么好,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大老粗?”
这个呆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苏兰芝暗自叹了口气,另一只柔荑也抬了上来,以双手捧着李二虎的脸颊,手指还调皮的摸索着李二虎下巴上青砺的胡茬儿,痴然道:
“相公,在兰芝眼里的你,就如同在你眼里的兰芝,一切都刚刚好。别人会写诗,别人能当大官,那都是别人的事,与苏兰芝有关的事,只有一件,”
李二虎忍不住接口道:“什么事?”
苏兰芝嘴角上扬,继续说道:“这件事就是:我相公是李二虎,大名李青峰,现年二十一岁,他为人憨直,却也有小算计,他最爱的女人,叫苏兰芝。”
李二虎顿时脑袋有些熏熏然,原来,苏兰芝是喜欢自己的,不比自己喜欢她的少。
李二虎觉得自己身体里突然有一头小鹿在奔跑,一瞬间就跑遍了他的七十二脉络,想停都停不下来了。
李二虎伸出双手,反而捧起了苏兰芝的脸,深情道:“我李二虎,一辈子也只有一件事,”
苏兰芝嘴角上扬问道:“什么事?”
李二虎一字一顿道:“让苏兰芝一辈子不后悔做李青峰的妻。”
李二虎紧拥苏兰芝入怀,落下了床幔,夜深人不静,二人要共赴一场春事,静待夏花灿烂,静待果实成就,红颜易老而情终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