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搬下一头大肥猪,一头麂子,二十只野鸡,美其名曰是串门礼。
尹参军揉了揉眼睛,确认无疑,是肥猪、麂子、野鸡没错。
别人家的串门礼是四样礼----酒、糖、药、茶,李家的串门礼很别致,是肉、肉、肉。
李四虎颇为豪气道:“参军,我娘子做的菜是一绝,尤其是灌汤包,保证您吃了第一顿,就想吃第二顿,以后顿顿离不开它......”
尹参军扯了扯嘴角,心道,那我还是别吃了,这要真是顿顿想吃,我是能把你娘子带回军营还是能留在尹府?
兄弟几个抬着猪、鹿、鸡进了院,身后跟进来一个小厮打扮的半大小子,见没人理他,走到了看似最有钱的尹参军面前,摊开一只手道:“请问是您付银子吗?抹了零头,一共十五两银子。”
尹参军:“......”
尹参军从怀中掏出银子,刚要交给小二哥,被眼尖的李四虎给看见了,忙夺回银子还给了尹参军,对小二哥道:“小二哥,眼睛放亮点,这位爷像是能付银子的样子吗?都是别人孝敬他银子。跟我走,我娘子付。”
小二哥这才知道自己要错了账,小跑着跟着李四虎走了。
尹参军则心里不是滋味,心道,自己哪里长得像不付银子的样子了?无论走到哪都吃拿卡要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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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虎领着小二哥找到了春草。
春草听说要十五两银子,吓了一跳,狠瞪了李四虎一眼,暗骂李四虎瘦驴拉硬屎,家里不宽裕还这么败豁,再这么豪掷几回,家里早晚坐吃山空。
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不得不强硬着头皮付了十五两银子。
等小二哥走了, 春草把李四虎扯到一边,嗔责道:“人家串门子都是糖、酒、茶、药四样礼,哪有送血淋淋的肉的,死拉贵的,还挺吓人。”
李四虎偷拉起春草的手,亲昵道:“我送礼是假,主要是想吃娘子做的荷叶鸡、鹿肉炙和灌汤包儿了,这几天都快馋死了,哪有精气神儿比试......”
春草立即没了脾气,“唉”的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我不是怕你花钱,是怕你花冤枉钱。你前两天才卖的野猪、野鸡和麂子给店家,今天又从店家买回来,里外里得亏三四两银子。”
李四虎:“......”没想到春草这么快就算出这笔帐差价来了,小娘子这成长的速度,真是完全超过自己期待啊。
李四虎一向腹黑,他若不愿吃亏,谁也算计不了他。
只是这些礼物并不是他买的,而是张朝文、张朝武两兄弟买的。
自己又不能说自己没去买,只能哑巴吃黄莲,有口说不出,是好是赖自己都得硬着头皮顶着。
李四虎对着春草一挑大指道:“娘子果然是掌家好手。只是,我有我的想法。清凤在咱家住着,尹参军多少有点不放心。不如娘子给参军露一手,让参军知道他闺女在咱家吃得很好,就不担心了。”
春草恍然大悟,果然,想事情还是相公想得最周到,自己还差着一大截呢。
清凤为了自己家人,不惜割手自残,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别说是十五两银子,就是全部家当花在她身上,也值得啊。
就这样,在李四虎三寸不烂之舌下,春草心甘情愿的准备给尹参军露一手了。
因为尹府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再加上灌汤包得先备好皮冻,春草决定明天起大早做菜,竭尽所能,让尹参军放心尹清凤在李家生活。
李家兄弟把肉都处理好了,放在了尹家的冰窖里。
春草提前煮好了皮冻,和好了面。
吃过晚饭,被安置在了尹家一座用作客房的院子里。
尹清凤以陪着张秀秀为由,连自己的小院都不回了,也住在了客院客房,气得尹参军想把闺女踹出府的心思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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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屋,李四虎用脚反关上门,自背后把娘子抱了个满怀,手不老实的探进春草的衣裳里,呼吸急促道:“娘子,月事走了吧?”
没等春草回答,手已经在春草身上游走,恨不得同时生出八手八脚来,把娘子揉碎捏烂了以慰心头之火。
春草紧张的抓住李四虎的手道:“门、门栓、栓了吗?”
李四虎呢喃着说道:“栓上了,娘子就算是变成蚊子也休想能逃出去,必须好好补偿我......”
“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这句话一下子在春草的脑海里炸裂了。
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