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六层高的小楼,年代久远,外墙斑驳,也没有电梯。
外面的窗子,跟现在那种设计现代的小区住宅楼也不太一样,显得非常瘦高,带着明显的苏式风格。
幸好院子里面有不少杨树之类的,麻雀也是不少,我的驭字术小麻雀放出去倒是不显得突兀。
现在我距离筒子楼的直线距离不远,青蚨引上面的感觉很清晰,能判断出来,冯镇明所在的楼层是六楼。
我指挥着小麻雀很快就飞到了六楼的窗台上。
窗帘没有拉上,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似乎是个两房一厅,格局挺奇怪的,客厅在中央,一南一北有两个房间。
小麻雀飞到的,是朝南的那个房间。
我看到窗子上正好有个缝隙,就指挥着小麻雀挤了进去。
进去之后,房间里面没什么特殊,让我有点儿奇怪的是,冯镇明这样一个中年男人的房间,居然并不显得散乱,还收拾得干干净净。
通过麻雀也感觉不到这个房间有什么问题,我控制着麻雀再往前蹦蹦跳跳的走了一段,很快就听到卫生间里面传来一阵水声。
趁着冯镇明正在上洗手间,我赶紧指挥着小麻雀冲到那个朝北的房间门口。
一到门口就傻眼了,门居然是锁着的。
虽然隔着门,依然能感觉到这个房间里面浓郁的煞气。
再一看门口,居然贴着一些符纸,上面还用朱砂画着各种看不懂的符号。
说实话,大白天的要是谁看到一个锁着的房间,门上贴着这种符纸,也会觉得瘆得慌。
因为房间朝北,里面的温度要低一些,从门缝里面吹出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凉意。
小麻雀开不了锁啊,没办法,我只好指挥着麻雀蹦到门口一个沙发缝隙里面。
洗手间的冯镇明哼着小曲儿,甩着手上的水珠子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手上洗干净没有,那水珠子好巧不巧都甩到了小麻雀的身上,弄得我心里一阵膈应。
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
想到这里我一愣,奇怪了,刚才我进到房间里面之后,还感叹冯镇明这个单身男人的房间相当整洁干净呢。
冯镇明到了客厅,拿起那个蒙着刺猬皮的木头盒子,走到了朝北的房间门口。
这是要进去了啊,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随着冯镇明拧开房门,走了进去,趁着房门还没有彻底关死,我也指挥着小麻雀冲了进去。
一进房间,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的煞气,就让我的小麻雀几乎动弹不得。
幸好冯镇明正在专心摆弄盒子,要不然非得露馅儿不可。
我几乎是拼了命指挥着我的驭字术小麻雀,但是刚才那个房门上面的符纸,似乎有隔绝灵力的作用,现在我和小麻雀之间的联系已经非常弱了,再加上房间里面泰山压顶般的煞气,我折腾了半天,小麻雀这才勉强往角落躲了躲。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赶紧指挥着小麻雀抬头,仔细观察一下房间里面的情形。
一看不要紧,我在小区外面的心神都被震撼得恍惚了一下,跟小麻雀之间的联系,一下子就被中断了。
等到再想去联系的时候,发现那个房门已经彻底关上,我和驭字术阴阳剪之间的联系,也被彻底隔绝,再也联系不到了。
我放弃联系小麻雀,现在确实顾不上什么打草惊蛇。
刚刚我在那个朝北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一个架子,靠墙放着,单纯就是陈列货物用的货架。
架子上面每一层,都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淡黄色符纸,跟门帘儿一样。
在这些符纸的后面,整整一面墙,都是各种骨头制作的工艺品。
不单单是手串吊坠之类的,但凡想得到的首饰类的东西,差不多都要。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些摆设的装饰品,隐隐约约之间,我还看到了一排骷髅碗。
这些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我之前推测的,有那么十几个小玩意,而是有整整一柜子。
那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尽管是通过驭字术阴阳剪感受到的,但是依然给了我很大的冲击。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得多少人的骨头?
这些吊坠手串之类的小玩意还好说,估摸着一个人身上的骨头就够用了。
但是那些大件儿呢?那一排嘎巴拉碗,那些用头顶骨做的念珠,那些用密密麻麻的指骨拼接起来的白骨塔,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骨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