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不堪。
金钱鼠尾的头发中,竟然已经有了白发。
莽古尔泰眼睛里,露出一股轻蔑。
父汗还在时,蛮族是如何的强大,周边谁不威服。父汗去世才多少年,皇台吉继任后,他们蛮族越来越贫困。
现在连朝鲜军都能欺负他们,这是谁的责任?
以前还有代善居中调和二人的矛盾,而且当时皇台吉威信高,势力大。
莽古尔泰只有被欺压的份,无法对抗。
现在形势大变,莽古尔泰底气越高,越不把皇台吉放在眼里,认为此人不适合担任大汗之位。
但是强敌就在身侧,莽古尔泰并没有胡来。
“巴图鲁汗何时带兵前来?”
皇台吉问向范文程。
范文程面漏为难之色,可是又不能不答,只能勉强的回复。
“巴图鲁汗答应出兵协助我们,我已经派人去催促,相信很快就会赶来。”
对皇台吉不满的人,不敢在皇台吉面前表现,可是对于皇台吉的狗,还是很多人愿意踩一脚,以泄心头之恨。
莽古尔泰气势汹汹走到范文程身边,吓得范文程连连退后,面漏畏惧之色。
“你这狗奴才,就是因为你的军略,联合科尔沁大军,依托沉阳城坚,和金江军决战。
现在问你巴图鲁汗何时来,你却答不上来。”
“哎哟。”
莽古尔泰一脚踢倒范文程,跟上去连连踢打,地上的范文程不敢反抗,只能抱头痛呼。
皇台吉知道自己的威信不足,大殿中很多人对他不满。
范文程是他提拔起来的奴才,打他也是变相的表达不满,不过总比直接发难要强。
等莽古尔泰打累了,皇台吉才冷冷的说道。
“莽古尔泰殿前失仪,但是强敌在前,免去处罚,命莽古尔泰,驻守虎皮驿,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戴罪立功。”
“哈哈哈。”
闻言。
莽古尔泰气急反笑。
皇台吉就是这么善于抓住机会,刚才不阻止他,等他打完了人,在把他调走,让人无话可说。
虎皮驿是沉阳最重要的兵堡之一,扼守辽阳通往沉阳的主道。
“你难道想要违抗汗令?”
皇台吉冷冷的说道。
二贝勒和四贝勒的争斗,越来越凶悍,大殿中无人敢插手,竟然没有上前劝解。
莽古尔泰知道自己打人,被对方抓住了话柄,而且自己没有理由拒绝。
虽然知道此去后果难料,眯起了眼睛,看向皇台吉的神色。
皇台吉也坚定的看着莽古尔泰。
当初的四大贝勒,阿敏和代善已死,只剩下自己和莽古尔泰。
命莽古尔泰去驻守虎皮驿,即有坚定前方军心之用,又可保证自己在沉阳的权势。
还有一层不名言的寓意。
金江军气势汹汹,旗开得胜已下平顶山,这场战事胜负难料。
如果。
蛮族败北,他将会带领蛮族撤回奴儿干司,那时候自己的威信更加受挫。
莽古尔泰声望渐高,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多。
皇台吉已经担忧起莽古尔泰。
谁都不傻。
莽古尔泰猜到了皇台吉的心意,但是自己无力抗衡,狠厉的笑了几声,离开了大殿。
皇台吉这才命人服气嘴角流血的范文程,安抚了一番后,让他去催促巴图鲁汗。
“巴图鲁汗是我们的盟友,且受到林丹汗的敌视,如果不帮助我们,日后林丹汗来打他,他是无力抗衡的。”
范文程擦了嘴角的血,不理周围人的嘲笑,忠心耿耿的向皇台吉解释道。
“爱卿言之有理,但是巴图鲁汗大军早到一日,我军军心早定一日。”
皇台吉温和的说道。
只有大汗英明,知道善待人才。
范文程委屈的点点头,知道殿内的蛮人瞧不起自己,顶着鄙视的目光,落寞的离开。
等他回到府中,管家早就一脸恐慌的在门口等待。
“爷,你可算回来了。”
管家声音中透着哭泣。
范文程这才发现,管家鼻青眼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