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也太狠了点吧?竟然这样喝酒!”我痛得满地跳舞的时候,身边来了一个没有穿盔甲,甚至连点士兵应该有的任何装饰都没有,看起来倒像一个从屠宰厂出来的屠夫,脸上全是飞溅的鲜血,他把一把大大的砍刀随手剁在一边的木头上,拉过一根木桩坐下。
“闲着也是闲着!”我不敢再往身上浇酒,一边忍着恶痛找东西坐下来,继续吃东西,一边答非所问。
“有风格,老子挺喜欢,来!”这个大汉提起一坛酒来,碰了碰我放在桌上的一坛酒,然后,举到头顶,往脸上倒,“哗哗哗!”嘴巴像一只快要干死的鱼不停地张合着,倒出来的酒大部分从他的头上溅飞到四周,小部分顺着不停蠕动的脖子流进衣服,一坛酒没有十秒钟就被他给解决掉了。甩甩湿漉漉的头发,“噗噗”地吹脸上还在流动酒:“爽!真他妈的爽!这么喝酒,实在是太爽啦!”
“嘿!我说二位,你们这是不是太糟蹋东西啦!现在还有好多人吃不上饭,跟别说喝酒啦!你们倒好跑到这里来用酒洗头,用酒洗澡!”我看完这个红脸屠夫的表演,痛快地打笑起来,从地上提起一坛酒递给他,这个时候,又有一个看上去很是瘦弱的老乞丐般的人走过来,一边批评着我们,一边笑着抓起一坛酒,不是往嘴里灌,直接倒在身上,开始搓澡。
“嘿!你个老乞丐!还说我们,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把你身上的脏东西全都甩到桌子上来啦!”红脸屠夫抓过我递过去的酒,一口大小一口小地喝起来,看着老乞丐的表演,笑着点评。
“该死!你们这样糟蹋酒,我是不是该用这些饭菜做一身衣服穿上啊!”热闹的气氛把许多在四周无所事事的各种各样的魔鬼吸引了过来,使劲地糟蹋地上的酒,连吃带甩桌上的饭菜,都是一副豪爽的样子。我这个开头人反而变成了一个局外人,实实在在地吃着东西。
“各位!魔鬼队的兄弟们!我们马上就要上战场啦!来把这些带不走的东西全部吃掉!喝掉!”那些拿着酒就醉了的人,踉踉跄跄地走着醉步,嘴里哼哼着各种各样的豪放的话。看来这个魔鬼队的死亡概率达到了百分之百吧,这些东西看起来,是我们的待遇极高,其实都是断头饭,断头酒。
我可不喜欢许多魔鬼样的人在身边发酒疯,端起几盘菜,悄悄地躲到一边,看着整个军营的状况,警惕着发酒疯的人会不会扑过来给我一顿胖揍。
“东西摔得差不多了吧!酒肉吃饱了吧!”突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魔鬼队接令!”那个骑兵停住马,掏出一块令牌,“除了你们的装备,什么东西都不准带,马上跟我到二十三高地等待命令!”
“啊!啊!啊!”疯狂的酒肉让魔鬼队的魔鬼们疯狂了起来,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全部疯狂得都失去了理智,推dao还没吃完饭店桌子,摔碎盘子、碗,踢碎一坛坛还没有开封的酒,抓起自己的武器对着那个骑兵一阵守吼,挥舞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就向骑兵砍去,挡路的树桩,变成了跳跃的台阶,囚牢的栅栏变成了被屠戮的对象,魔鬼队的人一窝蜂地追着那个骑兵的屁股,势要连人带马生生地吃进肚子才能平息大家的愤怒。
“我的吗呀,这真是一群魔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刚一感叹,魔鬼队的人已经跑出几十米了,我赶紧甩掉伸手的饭菜,拖着我的刀,拼命地追。
山谷之间现在是什么声音最引人注意,就是我所在的魔鬼队的人,那种绝望中带着极怒,疯狂中带着哀伤的吼叫,能够把人吓得直打哆嗦。我这个魔鬼,却还学不会他们这种疯狂,甚至连他们飞奔的速度都达不到,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那些还没有撤走或正在撤走的士兵看见前面的魔鬼全是默不吭声的肃静,当我从他们前面走过时,却是一堆讥讽:“魔鬼队里竟然也有这种货色?”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命令!”那个在前面领路的骑兵把魔鬼队带上了一个山坡后,离开我们飞奔而去。
“妈的!还要等!”一个个魔鬼都对等待失去了信心,想冲上去把那个骑兵干掉,可是刚跑两步就被人家甩了好远,只好挥舞着自己的兵器拿旁边的树木出气,砍,不出气,用脚跺,还不出气,抱着使劲儿摇,咬……
“妈呀!你们真不是人怎么能跑这么快?”气喘吁吁的我好不容易赶到了队伍里,撑着腰,翕动着嘴问。
“跑不快?小子,你是新来的吧!”坐在旁边的一个人冲着我发怒气。
“对,我是新……新来的!”他的气势都快把我给杀死了。
“魔鬼队!是有进无出的死亡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