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字都认不全,千万别叫上我!”我半谦虚半假装地推辞——心里觉得挺荣幸的!
“说实话!你的水准已经很高了!我这个文人出生却显得很低!”他恭维着我,又惋惜着自己的命运,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算好,他自己接了下去,“铁三老师!你去了很多的地方,你详详细细地给我说一遍,我来为你写一篇游记!不管好坏,老师你练练嘴,学生我动动笔!”
“别!别!别!”我可真有点受不了这假意的称呼,连忙摆手,“你再这样恭维,打死我也不呆在马车上了!”看着良尘那求学的样子真叫人既别扭又羡慕,既惭愧又惋惜。
“好!好!铁三!你就说说吧!”恢复了一个军人的老油条模样,大手大脚,让我哭笑不得。
保金忍不住甩开了冷漠的脸,笑了两笑,为了不让我们看见他的变化,他把脸转向车厢外。
“好!我说点啥呢!”编点什么说给他听?这很容易露馅的!也许最好根据自己的经历改编一个!“哎!老哥!你叫我从哪里说起啊?我把头搅了个天翻地覆就是找不到开头的地方!如果从我记事说起,那太乏味了!你给点提示好吧?”
“嗯!的确!这样吧!从你第一次踏上探险开始说起吧!”良尘思索了一下,提了点建议。
“第一次?天啦!我哪里记得啥时候开始去探险的!难道我第一次走进森林,找那些花啊,鸟啊什么的也叫有味?如果从我远离家门算作第一次探险,我也没什么说的!难道平平静静地走了二三十天的陌生路也可以说些什么吗?这些第一次简直简直令人不敢张口,太乏味了!”我一边试探着打消良尘让我说的愿望,一边思索着从什么地方说起,我的脸色变得很尴尬。
“那也是!”良尘抿抿嘴,思虑一番:“那就说说你印象最深的一次吧!”期待的眼神笼罩着我的心。
“天啊!”我一把抓住良尘,“老大!你放过我吧!说句实话,我能说的就是这次掉进引吭鸟的魔爪!这才是我真正的一次奇遇!其它的只是一两个小零碎,不说也罢!”痛苦地向良尘诉说:“如果我真的是个有那么一点成就的冒险者,我就不用跑来参军了!”我的眼泪竟然有了泪珠,神啊!什么屁神啊!——看着良尘那略带失望的脸,我只好说:“如果你不笑话我的话!我就跟你说一次挺失败的冒险!”他的眼睛有了神色,“你可千万别笑!”我努力地思索着。
“行!我绝对不笑话你!”良尘答应了下来。
我把自己的经历按时间顺序地一排,选定了被土坤那些家伙埋在雪里的事来进行改编:“那是几个月前的事!那是刚下过第二场大雪的时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九月到十月之间,那是在飞利国与怪情国的边境线,那时边境上的气氛还很好,我国的军队基本上完全压制了怪情国的军队!那时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一支本国的小队从飞利国弄回来了好多宝贝,可惜走错了路,不知是怪情国的军队,还是难民,反正一大帮人在围杀他们!于是他们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宝贝藏了起来,拼命杀出重围,最后就只剩下三个残兵活着回到了飞利国!就在那次大雪刚停的时候,一帮冒险者带着那三个因残退伍的人就要去寻宝!听说还在招人手呢?我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以为这是我转运的好日子,匆匆往那帮人的落脚点赶去!我问路,把口水都问干了!走路,都快把脚走断了!终于,在一个挺亮敞的空地上找到了那帮人!那帮人还真有点多,至少有一两百人!我整理一下自己疲劳的形象,我要以我的实力加入这帮人!”
“我迈着平常走路时两倍的大步子!把冻得有些麻木的手亮出来,硬撑着威武的手势!把胸口挺得有南瓜那么大!一张脸冷酷得如同每日杀百人的刽子手!走上前去!有两个人正揣着手,缩着头,抱着一根长矛,跺着脚,一边吐着雾气地闲聊着什么!我硬撑着,一巴掌拍在其中一个个子比较大的人的肩上,蛮横地一推,嚷道:‘小子!你们要去挖宝?’我这样的行动,无论是真是假都说明我有那么一点本事,我原以为他们会注视一下我!嘿,这两个小子看都不看我——应该是看了我的,不过是歪着眼!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们竟然说:‘想去?到那边报到!’就跺着脚,原地转圈!哎!良尘啊,你不知道我那时感觉有多丢人!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从他们中间走过去,终于忍不住寒冷,揣手缩脑,走向有一堆人聚集的地方!”
“那个地方的人说得欢!我还没听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他们却停下了谈话,扭头看过来:‘瞧!都还有人来!’‘看来这次不成功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