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勇蹙起眉头:
“这般轻易地下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了。?k!e~k`a+n/s\h?u~.·c¢o`m?先帝本就体弱,即使罹患药石无医的绝症,也非出奇之事。”土方岁三淡淡道:“我知道,先帝确实不是身体硬朗的人,可他的逝世时机确实太巧了。”“不早不晚,偏偏在被掳去长州、‘东西决战’一触即发的这个时候死去。”“考虑到先帝一直讨厌长州,反对跟幕府作对,其死因就更是可疑了。”“长州人行事素来是激进且不计后果。”“难道你们忘记了吗?去年夏季,长州人打算火烧京都,然后趁乱劫走天皇。”“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并迅速突袭池田屋,将这群狂徒一网打尽,天晓得会有多少无辜士民枉死在大火之中。”“他们连京都都敢烧,置万千百姓于不顾,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长州人视先帝为绊脚石,故将其杀害,让年纪小、好控制的睦仁皇太子上位……我认为,这说不定就是真相。”闻听此言,室内众人纷纷作凝重状,默不作声。虽然只是阴谋论,但不可不承认的是,土方岁三所言在理。这时,青登摆了摆手,终止这场争执:“行了,这个话题就先到这吧。”“我们在这争论先帝的真正死因,已无意义。”“我们手头欠缺证据,不论我们提出多少种可能性,都只是无端的猜想。”“我们还是来谈谈真正要紧的事情吧——新帝一边倒地支持长州,我们接下来应如何行动?”室内又是一静……深思的眼神在半空中游走。“长州征伐”草草告结后,佐幕阵营与尊攘阵营的对峙就像是一片诡谲的“大海”——虽然底下暗流汹涌,但表面看去是十分平静的,双方都在默默地积蓄力量。而这份“平静”,随着新帝的飒爽登场而被搅个稀碎!新帝登基后的种种举措,就像是往这片“大海”投下一颗颗炸弹!掀起万丈狂澜!新帝采取与先帝完全不同的政策,毫无保留地站队尊攘阵营,不遗余力地抨击幕府……这绝对是足以在史书上注下浓重一笔的重大事件!先帝心向幕府,不愿公开反对幕府,以致于长州人只能使出“假传圣旨”的自欺欺人的把戏。新帝没有任何传下任何圣旨,而是直接发起公开演讲,当众宣布自己的全力支持长州的政治立场。这其中的差别,可谓是天悬地隔!纵使发出一万张圣旨,也比不上天皇本人当众喊出的一句话语!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室终于站出来支持尊攘大业了……无数尊攘志士大受感动,已然立下“誓死效忠新帝”的宏愿。相对的,佐幕阵营遭受不小的冲击。事实上,佐幕阵营中的不少势力是不愿得罪皇室的——会津藩便是典型。松平容保(会津藩主)敬仰皇室,他与先帝更是有着极深的感情,他们算得上是君臣相谊的典范。先帝为逃脱长州的操控而传出衣带诏时,首先想到的对象是松平容保。松平容保也没有辜负先帝的信任,在收到先帝的衣带诏后,火速摇人,拉来新选组和萨摩军,将长州势力逐出京都(八月十八日政变)。¨k`e/n`k′a*n*s+h·u′.¢c¢o^m/“庆应之变”发生后,松平容保自责得几欲切腹谢罪,青登亲自出面劝慰才让他打消此念头。因此,当先帝驾崩的消息传来时,他与和宫一样悲痛欲绝,恸哭不已。“朝敌”一词在古代日本的政治生态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天皇是不是“吉祥物”、朝廷是否失能,都不妨碍大家不愿背上“朝敌”的污名。在此之前,佐幕阵营还能以“此乃伪诏”来驳斥长州发出的那些圣旨。而现在,种种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了——天皇都亲口说幕府是“朝敌”、橘青登乃“奸臣”了,你还有何话讲?于是乎,近日以来,面对新帝的大肆攻讦,佐幕阵营的各大势力全都傻眼了。以松平容保为首的佐幕领袖们全都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连发秘信至大津,向青登求助。在沉默了约莫半分钟后,又是土方岁三先开口:“干脆兵行险招吧。”“宣布先帝是被害死的,新帝的即位是不符合法理的。”“我们顺势打出‘为先帝复仇’的旗号以重掌大义。”山南敬助听罢,脸上变色,面露不敢置信之色:“土方先生,这、这……这太激进了!”不仅仅是山南敬助,一旁的近藤勇、艾洛蒂也都瞠目结舌,唯有青登比较淡定。对于山南敬助等人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