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路灯,所以不会显得很暗,足以看清脚底下鹅卵石铺就的小道。
“好歹曾经也是当过名媛的人,”秦思砚目视着前方,十公分的高跟鞋稳准的踩在地上,“关言晏,你不觉得你这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很可笑吗?”
“嗯?”
淡淡的嘲弄声跟着在身旁响起,“当初是你自己要选择离婚的,现在又巴巴的回来要求举行婚礼,”秦思砚轻蔑的扫过女人的侧脸,“你不觉得这样做太掉价了吗?”
“是啊,所以我后悔了,”两人并肩走着,浴袍上有口袋,言晏便将手放在里面以缓和寒风的凉意,同样没有看她,闻言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笑道,“毕竟比起掉价,聂太太的头衔可是多少人连攀都没资格攀的。”
“后悔?”秦思砚突然脚步一停,清冷的脸蛋也像是染了一层霜,“我听说你最近和医院那个姓林的医生走得很近,你说要是南深哥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她看着女人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淡淡的嗤笑,“说到底,其实你也根本不是因为爱他才选择留在他身边的。”
言晏眉心微微一挑,秦思砚又淡淡的道,“放心,我现在没心思关注你,只不过正好有个朋友在那家医院工作,有人见到过你们经常在一起,”红唇勾着嘲弄的弧度,“不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慌什么?”
准确来说那不是慌,只不过女人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隐晦情绪还是被她捕捉到了,所以她下意识就理解成了是她做贼心虚。
刚好在别墅的栅栏门口,因为有感应所以自动开了门。
言晏也跟着停了下来,唇畔不咸不淡的勾着笑容,“那你大可以告诉他。”
这么近的距离,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视线稍一往她身上带过,就可以清楚的看见女人脖颈下那一道道隐约残留的痕迹。
不是很明显,原本有浴袍挡着,不过多少也有
挡不住的地方。
“告诉他,然后又让他觉得我是在挑拨离间你们的关系吗?”
她表情有些不屑,言晏也不在意,只是看着她淡淡的笑,“我以为,比起我和他的事,你现在更关心的应该是裴景旭。”
秦思砚站得笔直,“我也以为,你会希望我和景旭继续在一起。”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聂南深之所以不愿意帮她这个忙,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在顾及她的感受。
这倒让言晏有些诧异,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为什么?”
“你不是怕我跟你抢他吗,”女人眼底沁着嘲弄的凉意,限定版的长款风衣在她身上很好的显出了不一样的气质,“只有我重新回到景旭的身边,你才能安心的和南深哥在一起,毕竟在你眼里,我才是让这一切开始的源头。”
那美丽的五官带着轻蔑,带着不屑,更多的是那层从未掩饰的倨傲和嘲弄。
有风轻拂而过,言晏却只是问,“那你爱裴景旭吗?”
回答她的是两个毫不迟疑的字眼,“当然。”
言晏低低的笑了笑,又像是带着些无奈的可笑的叹息,“秦思砚,你似乎一直都不明白。”
她抬手将拂乱的长发别到耳后,嗓音带着些许不经意的慵懒,袅袅的望着她,“你总觉得,他当初和我结婚是因为你,我们离婚也是因为你,哪怕我如今对他心怀芥蒂还是因为你。”
那张温婉凉静的面容始终漫着如一的平和,“但感情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我和他的感情出了问题,那也只是说明我们这段感情原本就有问题,就算不是你,我们之间也会有其他原因。”
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她的语调缓和又平静,甚至是有条不紊的,字句清晰,“而我不喜欢你,也从来不是因为聂南深,更不是因为你们之间曾经那十几二十年的过去。”
秦思砚眸色微微颤了颤,看着女人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就笑出了声,讽刺道,“关言晏,你真是傲慢。”
她笑笑,也不在意,栅栏门外的灯光落在她干净的脸上,“你说你爱他,可但凡你真的爱裴景旭,你不会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他其实已经失踪了三个月。”
真正放在心上的人,连一秒的思念都不能忍受。
更何况三个月的时间,太长了。
言晏双手保持着放在浴袍口袋里的姿势,就这么不温不火的瞧着她,“你足够骄傲,是因为聂家给了你完美的成长条件,但因此你也足够自卑,不然你不会你这么在意外界对你的评价和看你的眼光,”由于穿的是平底鞋,所以看上去显得气势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