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丫头,斜睨着齐丽盈,话说的气死人不偿命:
“这丫头不是给你报信了,你让谁给你交出来?也不是不让你见二少爷,只是怕你受不了。
可怜见的,向书才那么点大,要按那规矩大的人家,他这么大点孩子夭折了,都不一定记入族谱,咱家还是厚道。
嗳,说起来妹妹你也别太伤心,这是伯爷太舍不得二哥儿,所以把他带走了,如今他们父子团聚也是好事。”
一番话说的又急又快,只把齐丽盈气的肝胆欲裂,然后很快便脸色惨白气若悬丝,都以为她不定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谁料人命硬的很就是不死。
旁边几个丫头急得眼珠子都红了,其中最忠心嘴巴子快的兰草咬着牙恨恨道:
“你们好狠的心!”
又对着张郑氏提醒:
“那可是您亲孙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
张郑氏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老娘缺孙子?”
不说还有群书,她另外还有两个儿子,再过两年长大了,只要娶了媳妇还怕没孙子?
“一个丫头没大没小,谁教的规矩?来人,给我拉出去发买了。”
兰草急了,想跑跑不出去,想向主子求救,齐丽盈自身都难保。
何况齐丽盈也不想保她。
她此时什么都明白了。
时光匆匆,每个人都在不停的变化。
就像张郑氏他们,以前她何曾把她们看在眼里?
结果张知言去世,她只顾着伤心欲绝,却不知别人已经盯上了家里的爵位,偏偏前面隔着谁是嫡妻这笔糊涂账,人家为了达到目的可不是来了个釜底抽薪一了百了?
她大意了。
齐丽盈悔恨交加,可惜后悔也晚了。
怪不得她明明年纪轻轻身体挺好的,怎么吐了两回血,竟然要送了命?
一切都因为她身边有人被收买了。
是谁?
如今她谁都不敢相信。
即使兰草这会儿表现的很忠心,谁知道人家是不是跟她演苦肉计?
眼睁睁的看着兰草被拖下去,其他同伴不由得兔死狐悲,也深深的绝望?
过了这一会儿,可能是太伤心了,物极必反,齐丽盈竟然好转了不少,她稍稍匀出些力气,轻声道: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如今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随即,她话锋一转:
“谁给你们出的主意?我不想听假话,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一起生活这么久,彼此的性情总有几分了解,不可否认张郑氏她们绝不是好人,但要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她很肯定张郑氏和姜氏不是幕后人。
“你不说我也想让你知道,要不然我这口气怎么出顺当了?”
姜氏看向门口:
“李夫人,进来吧!”
齐丽盈定定看着来人,一时难以置信。
她想过很多人,就是没想过对方。
这可是她的舅娘,是她的娘家人,是她的靠山啊!
“为什么?我自认没得罪舅娘,何以”
李夫人打断她的喃喃自语:
“谁说你没得罪我?远的不说,只说近的,今年家里进门的那两个妾是你拐弯抹角的送的吧?”
齐丽盈一时语塞。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李夫人和齐丽盈自来矛盾已久,早在没成亲时便开始了。
众所周知,李鹏飞和张知言一样是寒门出身,得了官身后深觉势单力薄便想着联姻。
恰好李夫人娘家乃前朝旧臣,也想找个新朝权贵从中得利,然后经人牵线双方一拍即合。
男人们满意了,却不知女人们之间已经逐渐势同水火。
李夫人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不管同族还是相好的姐妹嫁的都是门当户对的公子少爷,偏到她出嫁时只能倒霉嫁了个比自个年龄大一倍的乡下泥腿子。
若如此也还罢了,身为千金小姐,从小到大身受家族恩惠,到了该她出头的时候若是推三阻四那也太不是人了。
她是低嫁,夫家本该让她一步,没想到事情出入太大了,夫家那么不讲究。
男人捧着一个外三路的外甥女比她这个当家主母派头都足,生生压了她不止一头。
为了娘家,为了自个,为了儿女,她尽量忍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