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别人说的。
据说平叛打的很吃力,尤其关键一战打的太惨烈了,就是用人命在填,尸横遍野都形容不及。
本来张家富死就死了,张知言父子自从跑出去后就有这个觉悟,所以他虽然伤心,但想想父亲到底也是有官职的,也不算白死。
结果功没请下来,原良王也就是当今却出事了。
——竟然有人行刺当今。
更可怕的是随着刺客被抓,其中有人交代出一个惊天大雷:
被当今追封的勇冠侯竟没死,反而假死脱身隐姓埋名投靠了叛王。
而且,各处战场上都有人假死投靠叛王的。
不提当时经过了怎样的混乱,反正后来顺藤摸瓜追查下去发现,那人交代的全是真的。
尤其是与叛王打的关键那一仗,当时的地形太复杂,非常适合隐蔽逃跑。
你说你要逃跑了去过普通日子也就罢了,这种事并不少见,但要是反叛了呢?
两军对峙上本来就不好确定是否死亡,上峰们就是有心也不敢在这利害攸关的时候担保啊。
只是又怕寒了将士们的心,便先把明确生死的人该封赏的封赏,剩下的只能拖。
拖啊拖,拖到现在,这些下落不明的人便成了避讳,无人敢提起了。
张郑氏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背后真有这么多事。
老头子也是晦气,这真是死也让人死的不放心!
可能是怕她打击不够,不等她消化,情绪低沉的张知言接着又扔了一个大雷:
“你是不是看儿子如今大小也是个官了,在外面也该人五人六的?”
张郑氏混不在意:
“难道不是?你看四房你大伯父,不过是个七八品的县官,在咱这儿多威风?你还四品呢,难道比他还不如?”
张知言冷笑:
“你还真没说错,你儿子真是不如人家。”
张郑氏不信。
张知言:
“你看着大伯父官职小,可人家在这县衙混了多少年了?这县衙上上下下有多少是他的人?说句不夸大的话,恐怕就是县令说话都不一定比他好使。
更别说原大将军还在咱们这里扎营过好几年,大将军那是谁?
当今的宠臣,为咱们大良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大伯父作为地头蛇能不跟他打交道?就凭他这几十年在县衙没出差错的本事,你觉得人家跟大将军没交情?”
张郑氏还是不服气:
“那跟你也搭不上边!”
张知言仿佛没听见,顾自说着:
“别看我在这家里大小是个官,可出去了多的是人没放在眼里。
为啥?
一来人家有地位,二来人家有本事,至不济也有个靠山。
可我有啥?
论出身,说是士农工商,其实不过个是泥地里扒食的。
要本事,也不是什么不出世的将才,最多不过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想拉帮结派,若自己没份底气,也不过给人打下手,背黑锅。
我倒是想着安分守己就这么着吧,反正咱底子里就是个乡下人,能混到四品也算祖坟烧高香了,可世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的?
当官的从来不进则退。
就是你老实了,上面的人发善心愿意放过你,下面的人也盯着你那屁股底下的座位呢。
没办法,我只能咬牙往前走。
只是能有什么办法?
说句没脸见人的话,没奈何的时候我都想过给那有权有势的人当上门女婿。
可有权有势的人家会看上我?
世上人这么多,人家什么英雄豪杰,少年英才找不着?
是,我如今是丧良心了,停妻再娶,以妻为妾我都认,可谁让齐氏有个当官的好舅舅?
这可是你儿子的大助益。
姜氏要是不服气,也别怨别人心狠,就怨她命不好。
反正,为了这个官儿,我是什么都不在乎。
娘,你也好好想想,这可关系着你日后能不能做老封君。”
张郑氏眼光一闪,到底一片爱孙之心暂时站上风,犹豫不决:
“群书怎么办?你别忘了,那可是咱家的长子嫡孙。”
她最后四个字尤其咬的重。
“我知道。”
张知言安抚她一下:
“可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