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齐铮沉默了一小会儿,似终于下定决心,语气加重道:“可我现在知道了,该来的无论如何都会来,躲不过赖不掉。”
他急切地抓紧她的手,目光灼然:“婳儿,我开始有野心了,你怕吗?”
陆婳静静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她喃喃道:“是因为我吗?”
陆婳反应过来,所以,她其实就是终极任务的导火线?
“是你给我的勇气。”封齐铮说。
陆婳又问:“你不会也相信父王的那个梦吧?”
封齐铮愣愣,仿佛才想起她所言的梦是什么,笑了:“我不否认,你是我的福星,但我不会让你再为我去冒风险。恰恰相反,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也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你不用再不顾一切的冲到前头,这件事让我来,你需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还有,相信我。”
陆婳失神地点了下头,心情还是很复杂。
这种感觉就像是盼了许久的一件事,终于提上日程时,突然胆怯却又无路可退。
“对了,你说皇后和你谈条件,什么条件?”
陆婳简单说了下,封齐铮作沉思状,半刻后,道:“我大概懂她的意思,太子现在已经是
皇上举在手上的一颗棋子,落在何处,还是弃之不用,就看这一次你能不能治好太子的病。”
“说白了,就像跷跷板,皇后觉得我们不该把她放在对立面,因为她和我们是一头的。”
陆婳:“那她提的条件还有意义吗?”
封齐铮抿了下唇,说:“博弈在于筹码是否对等,只要我们有足够份量的筹码,就有意义。”
陆婳捏了下眉心:“能说直接点吗?”
说真的,她有些不太喜欢他此刻的说话方式,每个字都透着阴谋的气息,令她很不适应该。
封齐铮温柔一笑:“终于明白我以前听你说话的烦恼了吧?”
陆婳挑眉:“所以,你是在报复我?”
还有,她以前说话很深沉吗?
“当然不是。”封齐铮将脸埋在她手心,像小狗似的蹭一下,才道:“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在太子这件事上,你只需要留一些余地就好。”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让你为难的话,也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只管答应皇后便是。”
陆婳沉默。
他所谓的‘余地’她其实明白,不过就是留一手,好以此制衡皇后。但治病这件事,又不是做菜,少放一
种调料就是另一种味道,她还真不好掌控。
显然,封齐铮是顾及她的职业道德,才有最后那句话。
他考虑事情倒是越来越全面了。
陆婳摸摸他的头,道:“我知道了,你快睡吧。话说,你究竟醉没醉?”
封齐铮顺势倒在她腿上,说:“人醉了,心没醉。”
陆婳呵呵两声,就听他嘟囔道:“若有机会,你试着和连贵妃接触接触,让她有机会把孩子要回去……否则,你当初可就白救他们了。”
陆婳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连贵妃就是双胞胎之母,她当初的任务对象。没记错的话,双胞胎中的男孩儿现在是由皇后在抚养。
她惊道:“你的意思是,皇后有可能会对小皇子下手?”
封齐铮的回应是轻微的鼾声。
…………
翌日。
封齐铮要前往京兆府任职,夫妻二人便一同出门。
扶陆婳上马车之前,封齐铮伸长脖子望了一会儿,愤愤道:“就知道时安那丫头是三分钟热度,还说什么要来伺候你报恩,瞧瞧,你昨日才替睿亲王诊治过,人今日就不来了。”
陆婳道:“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再者,你不是嫌她麻烦吗
?不来,岂不正合你意。”
“麻烦归麻烦,关键时刻能挡灾就行。”话落,封齐铮在陆婳鄙夷的目光注视下,嘿嘿一笑:“是,为夫说错话了。”
陆婳知他的担心,平静道:“就算没有时安,我也不是可以白白挨耳光的性子。再者,昨日皇后若真想打我,完全可以留到独自面对我的时候。”
换句话来说,若时安不挡,林福也不会让这耳光落下。
冷静想想,皇后当时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封齐铮不以为意,道:“小心一些为好,总之你记住了,别人若想欺负,你就先欺负回去,事情闹大了也不怕,有为夫给你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