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齐铮笑笑:“如今,爷是有家的人了。”
程英杰:“呵呵,了不起啊!谁还没个家呢!”
梁文博则表示理解,说:“若云今日有些不舒服,我也得早些回去。如此,我们便长话短说吧。”
“说什么说,我什么都不想说。”程英杰很受伤,杯子一推,气愀愀地坐到一旁去。
梁文博不理他,同封齐铮正色道:“我出来之前,父亲刚被皇上召进宫。我觉得,怕是皇后等不及,说服了皇上,宣世子妃进宫应该就是两日的事了。”
封齐铮拢眉:“这么快?我以为皇上起码要考察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有所决断。”
梁文博:“皇上无所谓,太子可等不起。”
封齐铮抿了下唇,忧心忡忡。
梁文博瞧着他,“你是担心其中有诈?”
封齐铮苦笑:“担心也没用,还不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无论如何,皇后都不会放弃太子。”程英杰忍不住插话道:“只要太子的病,世子妃能治,结果都不会坏到那里去。”
梁文博默了一瞬,“话虽如此,但有所准备总是好的。”
他看着封齐铮,慢慢道:“如今,大理寺有叶
全,鸿胪寺有我,工部,户部我都还说得上话,程英杰就不用说了,宫里的事,他消息最灵通。剩下的,你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比如……将军府。”
程英杰:“他那大舅哥啊,不好搞。不过,文博说的对,将军府是必须要拉拢的。”
这种关系到身家性命的话题,被他们聊得这么直白,这么轻松,封齐铮心思涌动,看着两位好友,复杂道:“你们不必为了我如此,得多为家人考虑。”
程英杰和梁文博互看一眼,前者道:“少说这些废话,一来,我们的关系人人皆知,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做,皇上就不会猜忌?”
梁文博:“二来,当年我们还年轻,怕事,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这是我们心里的结,这辈子不了去,怕是死不瞑目。”
他说的是当年张福臻一事,封齐铮摆摆手:“过去那些,我早忘记了。”
程英杰:“你能忘,我们可不敢忘。再说,我的命还是世子妃救回来的,不为你们想,为谁想?”
封齐铮还想说什么,梁文博拍拍他的肩,道:“我们也不是非要做什么,只是大家警惕一些,别到关键时刻,连一条求生的退路都没有。”
“正是。”程英杰笑着接话:“我
们又不傻,就算要做什么,自然也会滴水不漏,你就别瞎担心了。”
他朝封齐铮眨了下眼睛,说:“记得上一次我在防风国走的时候,对你说的话吗?我和文博在京城等你,我们仨绝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
“当然记得。”封齐铮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装的满满的,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他举杯,朗声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梁文博:“干!”
程英杰:“干!”
接着,三人又说了许多从前的事,封齐铮感慨道:“你说,当年我们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就喜欢那些恶趣味的事呢?”
“说起恶趣味……”梁文博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当年,你世子爷打赌输了,还给人家江家小姐写了求爱信。据说,那江小姐当真了,到现在都还没嫁。”
程英杰手指点点封齐铮,“怪不得江铭那么恨你,活该啊!”
封齐铮正色:“我可警告你们,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世子妃知道,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明白!我们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嘛!”程英杰还在感慨:“幸好江铭被调去临阳,否则,以他那有仇必报的性子,你可就惨了。”
梁文博哼了一
声:“别庆幸得太早,我可听说皇上有意要将他调回来。”
封齐铮勾了下唇:“来就来吧,是祸躲不过啊!”
程英杰:“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先给世子妃通通气儿……”
正在这时,封齐铮一眼瞧见封宇贼兮兮地探了个头进来,他立马紧张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可是世子妃有事?”
封宇抹了把汗:“爷,你果然在这里。没什么大事,就是世子妃去了将军府,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呆会儿记得去接她。”
“这还不是大事!”封齐铮在封宇头上拍了一巴掌,起身就走。
程英杰:“喂,今日的酒钱算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