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身上也不干净呢,来给你清理清理。”
禾夏将茶叶沫子都泼了过去,从一个丫鬟手里抢过艾草,就往红衣女子身上抹过去。
对方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根本料不到她会反击,惊叫一声连连后退,还是被溅了一身水。
“你……你居然敢在苗府撒泼……”
那个苗楚儿双眼圆瞪,指着禾夏,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刚才可是幸亏站的远,没被堂姐身上的水溅到,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彪悍呀,按说一个异性小姐,在她们这些正经主子面前,不是应该畏畏缩缩的吗?
丫鬟们见主子身上被淋了水,也顾不上到处熏艾叶了,连忙将红衣女子围了起来,七手八脚的给她整理衣裳。
她那身红色一群料子很薄,被水打湿后紧贴在了身上,又凉又难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群女人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禾夏这才开了窗子透气,打算一会儿等云墨生回来,然后跟他商量一下,两个人还是回去得了。
但等到半夜,也没等云墨生来,她躺在床上竟昏昏地睡了过去。
此时的云墨生,正一个人坐在苗府后院的假山石上,眼睛遥遥望着远方,背影落寞孤绝,眼神深邃。
苗家那些子弟们早就去睡了,他却丝毫没有睡意,随着最近几天脑中的记忆越来越多,心事也逐渐多了起来。
他都记起来了,几年前他领着大军跟敌军交战,中了敌方的计,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因重伤而失忆了,幸亏云老头发现,救了自己。
可是,那场战役输了,却导致国内兵力骤然削弱,跟敌军纠缠几年了,大大小小矛盾不断,上个月还爆发了一场战争。
要知道,那战场上正在搏命拼杀的士兵们,可有不少都曾经是他的属下,而几个将领中,也有他的心腹……
不能放着他们不管。
他胸中一阵阵激动,想象到战场上的明枪暗箭,硝烟滚滚,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来,立刻就飞过去指挥作战。
可是……
最近一段时间,禾夏这个姑娘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起初,他只是见不得禾家那群吸血鬼似的家人,见她们都想从禾夏身上榨银子,下药将自己也算计了进去,后来又用姑娘家的清誉来说事,试图骗他家的聘礼银子,这才出手搭救的。
但是禾夏一起建了动物园,还从她身上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想到动物园里那段日子带给自己的时光,他眼中又现出复杂的神色来。
若是记忆没有恢复,就跟这个美丽善良的姑娘打理动物园,每天跟各种动物相处,也不错,但是他的记忆恢复了,他知道身上肩负着很多人的姓名,还有国家的兴亡,就再也不允许自己置身事外了。
纠结了半天,天都亮了,他这才起身,朝前院走去,脚步坚定背影决然。
禾夏正在沉睡,云墨生拿起窗边桌案上一支笔,动手在纸上写了起来。
很快,他将纸压好,简单收拾了件衣物,决然离去。
晨曦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映的地上一片斑驳。
禾夏醒后,这才发现云墨生居然一晚没回来,心中忽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她麻利的穿好衣裳,下床就要往外走。
眼睛的余光落在桌上,发现一张纸上写了字,好奇之下拿起来一看,脸色都变了……
和离书。
他居然给自己写和离书!
双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虽然二人成婚时间不长,也一直还没正式在一起,但她并没做错过什么事呀……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他为何要和离,上面也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甚至都没有一个理由,只说让自己好好生活下去,禾夏气的哆嗦,手指紧紧地攥了起来,手心扎的生疼。
这算什么?
下人给她这屋送来了早膳,禾夏一点食欲都没有,还没从这么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张太医照理来府上,一进门就将药箱子放在桌上,眼睛在屋里环视一周,道:“禾丫头,你那小郎君呢?”
禾夏抬头,见了他,眼眶顿时就热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里的委屈潮水一样涌上来了。
张太医见状,有些讶然,举足无措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你哭什么?”
云墨生的伤,差不多好了,他每天来,不过是想跟这个丫头探讨一下医术,顺便看看那位战神将军,没想到一来就发现气氛不对,见禾夏哭了,才知道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