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辩在将自身的一切,融入神国玉门,并将残躯交由两名弟子,一南一北离去后,他就已经变成了,靠着权能支撑,依托于神国中枢的残魂一般的存在。·d+q·s-b¨o-o·k·.*c′o\m′
而当他将神国玉门的掌控权,以及他的权能,完全交托给陆以北后,他也迎来了,最终的,消弭的命运。
虹辩在进阶天灾,曾通过预知梦,窥见过一则存在于琐罗亚斯德加派隐秘传说中的景象。
在那则传说中,世界是一朵在奇迹中诞生的花朵,每时每刻都在绽放着千姿百态的美,又有一条丑陋恶毒的虫豸,寄生在这朵奇迹的花朵上,每隔三百三十三年,就会向奇迹之花注入毒液……
于是,在毒液的影响下,奇迹之花光泽黯淡,花瓣凋零,茎秆溃烂,沁人心脾的馨香化作千百种污秽之物的恶臭。
究竟要如何做,怎样才能避免这朵奇迹的花朵凋零,让它长久的延续下去呢?这是一个困扰了虹辩很久的问题。
虽然直到意识和存在完全消散那一刻,他都没能解开心中的困扰,但却用他的一切,呈现出了一个可能的解。
花或许终将凋零,坠向大地,腐败在泥土里,但消亡并非没有意义,因为在不远的未来,在它的尸体上,将会绽放出更多的,绚烂的奇迹。
“这便是,无数岁月以来,毁灭因素最终含恨,化作旧日毁灭者的缘由……”
“好了!三分钟到,默哀结束,你们该干啥干啥去吧!”
代练妹嘴里这样说着,略显粗暴地,将整整齐齐聚集在她面前,仿佛是在参加军训的两个别致的小东西,一脚踢开,戴上围裙,大摇大摆地朝着一旁完成了一半的泥塑走去。”
而然当她坐下来,准备重新开工的时候,脑海中不经意地回想起了虹辩的所作所为,还是再一次发出了感叹。
“有一说一,像神国玉门这种有趣的地方,被梦魇那家伙糟践掉,实在太可惜了,要是换成我的话……”^
她本想说,如果换成是她获得蕴藏在神国玉门之中的力量,窥见虹辩和龙骧的过往后,说不定有机会走上不同道路,迎来完全不同的结局。
但话还没说完,她便转念想到,换了她去,没有尚未变成梦魇的沈白薇同行,完美辅助,被吞噬的就是不是神国玉门的力量了。?y¢a¨n~h.u,a¨l^u?o..`c\o-m+`
那都是萨满王“吃”剩下的……她怎么可能“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要吃,当然得吃萨满王啊!_
思索间,代练妹“啪叽!”一下子将手中的泥团子,砸在了半成型的泥塑上,皱起了眉头,小声嘟囔道,“说起来,梦魇已经有改邪归正的苗头了,是不是应该稍微在后面,推她一把呢?”
“该怎么帮她呢?让陆以北那家伙,给她带句话?”~
虽然在陆以北,或是沈白薇本人看来,压制住岁月之蛇的权能,沈白薇就算是安全了,但是代练妹却很清楚,她们高兴得太早了。
毁灭因素的命运轨迹,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沈白薇又不像陆以北那样,有一个怪物级别的老爹,也不像虚无那样,骚操作层出不穷,更没有王嘤嘤那种,丢到外太空都能存活,并继续成长的超群适应力……
虽然,现在她尝到了一点甜头,但很快,等到糖衣褪去,藏在糖衣之下的剧毒和刀片就该出现了。_
然而,代练妹心中升起了,想要在沈白薇背后推波助澜的念头,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异响,拉扯走了她的思绪。
高频的尖啸响起,像是有什么尖锐之物,快速地划过光滑的平面。^
仿佛是到了傍晚时分,黑夜即将来临,周围的光线渐暗。
透过灵觉,能够感觉到,无数细微的波动,自四面八方涌来。
像是有超越百万之众的诡异存在,以扭曲的步伐,爬行在看不见的空间里。
无声奔涌的诡异洪流,自破败天台之下的城市,乃至更广袤的土地上升起,迅速地朝着代练妹身旁汇聚。
粘稠的、蠕动的,充斥着愤怒、怨毒和不甘的情绪。
无处不在。
感知中的世界,仿佛正在一点点陷入肮脏的淤泥里。·8*1*y.u.e`s+h~u¢.\c?o,m-
余光向后瞥去。
像是几团浓稠的墨汁,从高处坠落,砸在了天台上那样,漆黑分散开来,千丝万缕,缭乱,纠缠。
仔细分辨,与之前在沈白薇身上出现过的,象征着岁月惩罚的漆黑凌乱线条,高度相似,只是数量和规模要惊人得多。
宛如海洋一般,铺天盖地,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