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说,眼泪却啪啪地落下来。士心看看金花,把手放在金花肩膀上,温声问:“金花,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桑去干什么了?”
提起桑德伟,金花收住了眼泪,看看士心,咬着牙缓缓地说:“我怀孕了。是那个坏蛋的阿桑找他拼命去了。”
金花上次受到侮辱之后,士心为了不再刺激她,就一直没有提起那件事情,也没有报案。他怕金花受了外人的打扰,再次做出傻事儿。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差不多五个月之后,金花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士心不认识路,他给桑德伟打了一个传呼,叫他不要乱来,然后叫上金花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金花先前的雇主家里。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倒在血泊里,桑德伟沮丧地坐在他身边,脚下放着一块沾满了鲜血的砖头。
士心迅速跑到楼下打电话报了警,叫了救护车,然后跑回楼上。
“阿桑!你都干了些什么啊?”他几乎气急败坏地冲桑德伟喊起来,“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桑德伟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卧在地上的那家伙身边,用脚踢了踢他:“这禽兽死不了。死了老子给他偿命。”
很长一段时间秦春雨都没有去找士心了。她陷入了一种空前的矛盾中。
大学即将毕业,按照她最初的想法,大学毕业之后她要想办法留在北京工作,她知道士心需要有人照顾,她也想留在士心身边陪伴着他。士心除了一颗善良的心,没有学历,没有健康,甚至连一个可以预期的未来都没有,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他的那份善良深深地吸引着秦春雨。春雨从他羸弱的身上感觉到一种自己都说不出来的东西,她深深地被这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吸引着,她希望一辈子守候在士心身边。
她从来都没有对士心说过自己的心思,因为她知道士心根本上就很明白,但是他没有作出回应。事实上,春雨很清楚地知道,士心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作出回应,否则他就不是张士心。
尽管如此,春雨还是愿意留下来,留在士心身边。
女孩面临着一场艰难的抉择。
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之后,遭到了父母空前强烈的反对。早在两年多以前,她就把自己被士心解救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也把士心后来失学的种种情由都告诉了父母,那个时候父母一直都不住地称赞士心,为他的遭遇鸣不平,被他的那种倔强和顽强深深打动。但是春雨没想到,当她决定留下来陪着士心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竟然是自己的父母。
经过了无数次的商量,也经过了无数次的争吵之后,春雨终于知道,父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自己和这个病秧秧的张士心之间的事情了。女孩柔肠百转,心里有着千般舍不得,万种不愿意,却不得不面对最后的别离。因为她同样知道,就算父母同意了,士心也一定不会答应和她在一起。士心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至少暂时根本不可能答应。
她决定和士心谈谈。
“哥,你别劝我了。不是说证据不够么?我要把孩子生下来,看他还怎么抵赖!”金花很坚决地说。
尽管金花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痛骂那个被阿桑打伤的家伙,也跟警察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但桑德伟还是因为构成故意伤害被送进了法院大门,被判处一年有期徒刑。强奸金花的人没有受到处罚,反而获得了赔偿。法院判处桑德伟赔偿他医疗费及营养费四千多元,金花的起诉因为证据不足被驳回。
士心没想到在他生命的最后两年里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本想平平静静地生活,直到自己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时候为止。但现在,除了忙碌的工作,他还必须操心很多事情。在这个时候他甚至忽略了秦春雨。
那天春雨给他打了一个传呼,传呼机的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我爱你。不离不弃。”七个字,他一点也没有感到震惊,没有丝毫的开心,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很难处理,因为他的选择是惟一的,那就是让春雨离开,去过她应该过的美好生活。
一连几天他的传呼机上都是那七个字,但他没有去找春雨,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除了忙着上班,他就在忙桑德伟和金花的事情。
桑德伟最终进了监狱,金花却在这个时候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指证那个强奸她的人。士心不知道这样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