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闻声回过神来,睨着那冰块儿,眼中光芒明暗不定,清清嗓子,徐徐开口道:
“阁下,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不对,什么费用?”大姐认出了冰块儿的宝贵。这冰乃是玄冥冰,只有冰冻州才有的寒冰,虽然不知白阳用了何种办法将冰块儿中的森然寒毒散去,只留下的阴冷寒气,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冰仍是宝贵的炼丹材料。
正自胡思乱想间,‘住宿费’三个字,闪电般将她劈醒。
“我要在这里住店。”白阳面无表情地说,向玉女楼的后院看去,想要住后楼的野心昭然若揭。
“招人烦,我们玉女苑不收留外人!你走开。”下丫头伸手想要把白阳推出去,她已经知道了白阳想要来欺负花红姐姐,大姐不允许她帮花红姐姐。她窝火着呢,这个怪人还要住进来,那怎么行。要是你总来吵我的美梦怎么办!
‘哗啦啦。’惊怒间,小丫头松了手,冰块儿掉了一地。
“你收了。”白阳伸手按住下丫头的脑袋,他的胳膊比小丫头长,小丫头气呼呼地要打白阳却够不到,龇牙咧嘴地乱叫。
白阳忽然想起自己的手刚刚碰过那些冰,轻轻抬了一下手。小丫头丫头还在叫嚷,他咧了咧嘴角,又用力按了回去。
大姐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胡闹的两个人,冲着白阳翻了个白眼,说了同样的话,
“阁下,我们这里确实不收留外人。”大姐把小丫头拉回到自己的怀里。她开始不放心这个宝贝妹妹和白阳接触了,原本还存着让小丫头和白阳熟识一番,为今后的修炼之路谋一份机缘呢。此时再看,大姐猛然发现,白阳哪里都不靠谱、哪里都不顺眼。
白阳转头,似乎想到了她会这样说,淡漠而平静地回答:
“他也在。”他指的是风霄。他能在,他又是我的,我自然也能在。
大姐翻了一个白眼,倒是把那个家伙忘了,轻舔了舔红唇,搜肠刮肚地翻弄辞藻解释:
“他...恩?”余光里,白阳突然冲着她努了努嘴,又看了看她的手。
下意识地,大姐伸出了手,白阳掏出了揣在兜里的右手,拿出刚刚收回放回的冰块儿,轻轻地放到了她的手心。
“你也收了。”
大姐确定了,白阳是真的喜欢小丫头。因为小丫头有一捧,她,只有一块儿。
——
“你...要做什么?”风霄看着花红将一盆盆地花摆到床边,疑惑地问。花红也不管他,菊花原本放在屋外回廊上。今夜,她哪还敢把花再放在那里。
“有偷花贼,就是那个贱人对不对,我好不容易养的花,那个贱人,下次再见,一定没完!”花红气冲冲地对着风霄说。
风霄愕然,噗地笑了,他对菊花本没有特别的喜爱,今时今日对于菊花的认知全部来源于那座平凡小山上的一朵柔和的金黄和花红对于菊花的喜爱。若不是因为花红,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想和菊花接触,冥冥之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再推动他远离菊花,仿佛于他而言,菊花是什么危险的物品。
风霄摇头,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对花红说的,他清清嗓子,柔和地安慰道::
“放心,白天来了,今夜应该不会来了,我回去了。”
风霄看了一眼花红,又看了看床头菊花。
花美,人更美,不知楼外月圆月缺。
如此一瞥,转念一想,风啸不禁心中泛起情思绵绵,匆匆向外走去。他和花红虽是恋人,却还没有成亲,自不可能留宿在花红的香闺。
想着,走着,哒哒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风霄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似有一团火从心里冒了出来,令他倍感煎熬。良久,风霄咬牙拍了拍她的手背,纠结着、挣扎着说:
“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花红的脸贴在风霄的背上,感受到了风霄的窘迫与细腻的心思,噗嗤一笑,撒娇嗔怪道:
“白天当臭流氓,晚上倒装起正人君子了。我偏不让你走。”花红牢牢抱住他,语音故作轻佻,撩拨着风霄的心弦,容光却有一丝黯淡。风霄心痒难耐,睨了一眼窗外,微不可闻地叹息。他与花红相识两年,听弦音便知雅意,不须多言。
窗外,皓月当空,银光如瀑,清辉普照,照进怡春院内,映着金色的菊花盖上了一层朦胧的隐约。
真的是花好月圆啊!既如此,那就不想那烦心事了吧,风霄奸笑,故作轻浮地说:
“耍流氓怎么能和...那个一样呢,耍流氓不需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