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着华山内的动静,老道士闭合的双眼疑惑地睁开,稍加思索,又伸手捻了几个指印,不知以道门秘法推测出了什么,豁然笑了,
“有趣有趣,果然有趣,贫道也去凑凑热闹。+w^o\s*y!w..′c-o¢m+”老道士仰头望向天空,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一道白色的剑光从华山一瞬略知剑墙上空,从剑墙上空向北略去之时却放缓速度,几乎与翻云覆雨无二了。
魂界大能一念千里,比气界剑修的速度还要更盛一筹,冬化雪明显是不放心贫道坐在这剑墙之下啊,呵呵,不识好歹,归一道士替你华山守城,不懂得珍惜啊。
老道士握住拂尘轻轻一挥,无风起,人已经在拂尘拂尘中消失不见。
周永憨猛地坐了起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心虚与放松,就像心口上被压着的一块儿巨石被人翻开了,血液的流动、呼吸的顺畅都变得顺畅了许多。
几位老家伙耍无赖,向华山跑去,虽然感觉到了老道士收敛了杀心,基本上不会再对白阳继续出手,但是谁能准确猜到归一真仙的心思,不得不跟着看着。
老家伙就算不走,还能挡得住吗,我是打不动了,谁爱打谁打。面容清秀的周永憨抬起右手轻轻抚了抚胸口,没有修炼出神魂便与老道士在魂界之内对剑,对身体所造成的损伤比他想象的要重的多。周永憨还不知道,他高估了冬化雪和文摘月的人品,保护白阳,在冬化雪和文摘月眼里只是次要。
“难道我也要喝那三醒酒了?”周永憨挠了挠头,又颓然靠了到了插在城头上的剑的身上。三醒酒能滋养人的魂魄,甚至有助于修士凝练出神魂,但是那位都说了人生如梦,在梦中醉酒,有什么关系嘛。
周永憨不想做那独醒之人,随举世皆醉就好,不然太累。
“咦,不对啊,那位不是和冬化雪讨要过三醒酒,想要醒来吗?”周永憨再次坐直了身子,高大的身形如一把饱经沧桑的剑,锐气逼人。
“人生如梦,他就是梦境,梦醒了会发生什么?”周永憨兀地困惑了起来,呢喃自语,然后呼呼大睡了。
城头之上,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蓝发蓝衣的女子,那个倒飞出华山傻笑的家伙,此时正被困在雨女楼内,无法出声,更无法出剑。蓝发老妪凝望着老道士离开的方向,不自然地冷笑一声,讥诮地俯视周永憨,眼神之中,意味难明
“以后想要吐露心扉之时,最好确认四周是否真的无人,别被人听了去,还不自知。”蓝发老妪将脸一横,猛地挥了一下衣袖。
周永憨在心里打鼓,不就是嘟哝了几句吗,我害怕你听不成?我是怕你的臭脾气!
周永憨嗅了嗅鼻子,坐了起来,向前挪了挪屁股,低头望向了城下
“无量天尊,贫道这厢有礼了。他即是梦,醒与不醒皆是梦中客,蝴蝶与庄周,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并不重要。”老道士仰望城头,抬起右手向周永憨挥手,一顿一顿,动作生硬。更加生硬的是老道士的笑容,就像一张画好了笑容的逼真图画,贴在了面颊上。/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周永憨退了回去,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老道士绝对没出全力。
老道士扯嘴一笑,两眼不复空洞无光,突然灵动了起来,深邃的幽暗眸子里,多了一丝难名的意思。
“三弟,二哥有事儿,劳烦你帮我守一会儿城。”周永憨感知到那笑容,蹦了起来,冲着蓝发老妪点了点头,向山顶飞去,他知蓝发老妪来找他的目的,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吧,但是华城不能无人看守,只好麻烦三弟了啊。
剑墙上的上万遗剑突然震动了起来,周永憨突然感到有人在他的心湖中大骂逃兵,那是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周永憨却是毅然决然,头都不回,慷慨从容,实际上正在心中腹诽不已,平日里不是不爱说话吗,今天怎么了,都歇着都歇着,小心魂飞魄散。
蓝发老妪感知了一下周永憨慢吞吞的速度,爆发出了一声冷哼,这个废物,摇摆不定、迟疑不决,还真的需要人好好指点一下了。
突破第一层云雾后,周永憨的脸色陡然一变,不剩半点轻松神色,凝重地像要下雨,分明是一位气界剑修,并未御剑,反而凌空飞行,放缓了自己的速度。
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