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方向,“之前掉落的石块都是从这里来的。”
其实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的,对我而言整片洞顶都一样,全是黑乎乎,分辨不清又凹凸不平的岩石与土。
我看向底下的石像,若这里为陵墓,也许葬的是她吧。
可是为什么要将清酒陌上尘绘于深渊的另外一头,而不是同孤星长殿一样,绘于洞顶呢。
不过说起来,这一路下来,除了那个清酒陌上尘,我没看到这里任何与陵墓有关的东西,更不提棺木。
而且谁会在陵墓里放一个妄心阵?
真是神秘古怪。
“去那边吧。”杨修夷看向那些台阶。
“嗯。”烛司应道。
我把头埋入杨修夷发里,发上很浓的腥气与硝烟味。
我埋得很深很深,只有发丝深处还留着我深爱的杜若清香。
我嗅了又嗅,听到他轻笑,我抬起头:“笑什么?”
他往石阶上走去,道:“怎么像只小狗。”
我搂住他,抬眸望着他的侧脸,也笑了。
心里很轻很轻的说道,如果我真的是小狗,我要一辈子在你怀里蹭着你。
石阶很缓很拐,延长向西,他步伐不慢,烛司跟在身边,没怎么说话。
困意渐渐变重,我缓缓闭上眼睛,临睡前一个激灵,抖了下又睁开眼眸。
杨修夷停下:“初九?”
不能睡。
我攥紧他的衣衫,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我抱着你吧。”
“趴着舒服点。”
我在他肩上找了个舒服位置,道:“走吧。”
“嗯。”
我又闭上眼睛,咬住舌头,以痛来保持清醒。
安静走了很久,听到烛司的声音响起:“她可算睡了。”
杨修夷没有回答。
他们走的很轻,几乎听闻不到脚步声。
又是很久,烛司道:“前面怎么了。”
我抬头看去。
“醒了?”烛司转眸望来,“是不是我吵的。”
我看了她的眼睛一眼。
她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前边的石阶上落满黄泥和土块,一派狼藉,越往上越是拥挤,本有丈宽的石阶渐渐被堵的密不透风。
“塌了。”我道。
“炀印干得。”烛司答。
她朝杨修夷看去。
杨修夷掷出长剑,长剑直击而去,他右手结印,长臂微扬,剑光刹那裂为十六道,轰的冲入了废墟中。
“走!”
他低喝一声,一步而去,眼前光影瞬息缭乱。
速度太快,我头晕眼花的抓紧他的肩膀,耳边听到乱石破开的声音,他带着我从飞石中冲了出来。
四周光线大亮,微凉空气也散尽,阳光和暖的落在身上,还依稀听闻得到鸟鸣清脆。
可是并未有这么祥和。
下一瞬,数只炀印瞬时扑了上来,杨修夷飞身避开,扬手接住从废墟中飞出的长剑。
我们身边还凝着太和护阵,银光界屏沉浮如烟云水起,环绕着我们。
烛司紧跟着长剑而来,摔滚在地前被杨修夷扶住。
随即身后传来轰然巨响,我们出来的那近三丈方圆的高坡微微塌陷了下去。
“月牙儿。”低哑女音陡然响起。
杨修夷拉起烛司的手腕,背着我直接朝远处跃去。
那些凶兽立时追来。
我回过头去,数个人影立在我们出来的那方高坡半崖上望着我们。
为首的女人身着蓝衣,很弯的眉,很大的眼睛,肌肤素净赛雪,脚边匍匐着一只雪绒雪绒的灵兽坐骑。
这时一只凶兽从左边张口扑来。
杨修夷凌空更高,旋身避开,忽的松开烛司:“你带初九先走!”
随后将我也松开,烛司飞身上来接住我。
那个女人和他身边的人影都追了上来,还有越来越多从崖上冒出的炀印。
烛司带着我朝远处跑去,杨修夷护在我们身后。
烛司忽道:“昆仑了,这里是巽蒙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