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头疼:“你……”
它也头疼,难过道:“我觉得自己找错地方了,因为我一个熟人都没有看到。可是我经常梦到的那个地方还在,我爬上去还能看到许多星星。可是那些人真的不在了,就那么几个魔奴,我还打不过他们。可是,可是那个人又没说错,我真的见到主人了。”它抬头看着我,“可是他又说我有很多主人。”
我被它的“可是可是”绕的晕头转向,完全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我问:“你来这里都吃的什么?”
它不假思索道:“吃树枝和……啊,有了!”它忽的叫道。
“什么?”
“我想到那个石……”
话音蓦然顿住,它摇摇头,结巴:“没,没什么……”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它。
它避开我的视线,看向护阵,过去拍了拍,问道:“这个出不去的吗?”
我嗯了声,它回过头来,苦着脸:“可是我想要出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抄胸,戏谑道:“哈,现在想出去了,不急了?”
“啪!”
它消失不见,下一瞬出现在我身边,拉住我的衣袖轻扯着:“主人,你让我出去好不好,我想要出去。”
我存心不理它,它耷拉着脸,执着哀求,三番下来,我重又心软,道:“行了行了。”
护阵从外不好攻,从内却简单,我以石头垒了厌犬灵昆阵,轻而易举就破开了。
护阵碎裂,晶屏点点掉落。
“哇!!”呆毛欢呼的跳起来,伸手去抓,“主人,这叫什么?”
碎片掉在地上,化为尘烟,清影斑驳,像秋雨落湖,光影覆池。
我说:“长鹤华池阵,是长鹤护阵里最好看的一个。”
“初九?”
我回头看向停于半空朝我们望来的杨修夷,想比个没事的手势,比到一半,耳边“啪”的一声,呆毛过来拉住我的手。
我垂下头,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又是“啪”的一声,我身子一晃,不过眨个眼的功夫,四周场景骤变。
我摔落在地,刺鼻腥味汹汹涌来,我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嘴巴。
眼前红光缭绕,浊烟蔽目,是条狭长甬道。
呆毛拉我:“主人快跟我来!”
我一把推开它:“这里是哪!”
它爬起来,急道:“你去那边就知道了,我带你去你就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你骗我!”我怒道,“你怎么能耍心眼呢!”
它呆呆的看着我,站了一会儿,转头走开。
我没能忍住,叫道:“你去哪!”
“我有点饿了,去吃东西。”它闷闷道。
“你先把我送回去啊!”
“我不能送你回去。”它脚步不停,坚定道,“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个人扔掉,他不让我跟主人在一起。”
“喂!”
它就真的走了,头也不回。
我咬牙,回头打量这地方,身后没路,两旁都是石壁,洞顶很矮,我一抬手就能触及。
我靠着石壁坐下,烦躁托腮,时间缓慢过去,半个时辰后,我忍无可忍的爬起来朝呆毛离开的方向走去。
脚步很轻,我扶墙走的小心,甬道愈渐变宽,洞顶也次第高去,小半个时辰后,我绕过一堵高大的立石,眼前豁然开朗。
我捂着口鼻,目瞪口呆,傻眼的看着身下场景。
溶洞宽阔空旷,我所站的是一个悬空的洞口石台,除此石台外,溶洞四面共有数十个。
而那些石台下,尸山血海,腥气潮湿,遍目骸骨。
初杏山涧……
我双手发颤,踩着一旁的石梯缓步走下。
血水涂地,肉骨残片无处不在,远处是片大湖,比我梦中所见还要宽大。湖中有方一张来宽的玉台,湖水三色,玉台旁为蓝,再外是白,最外是红。
我的脚步声细细沙沙,踩过丰泽新鲜的血肉断指,经过死不瞑目的残尸破肢。他们圆睁着眼睛,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是。
洞中甬道无数,有些通风,呼呼而来,声声钻入我的头皮。
我不害怕,一点都不,可一想到娘亲曾立于此处,独自一人将我产下,我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新桑转榴火,复梦重微尘,我缘生此地,授魂此地,得果求因。
可先祖,你心性何等之狠,此人间炼狱,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