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聚光,她们拉着我朝岸边游去。
沈云蓁讷讷道:“这里是哪……”
我抬起眼睛,是个大溶洞,开阔幽旷,怪石嶙峋,四面八方皆有潺潺水声。
“那边,”卿萝看向远方一个明光处,“来。”
她拉着我的手朝那边游去,我已经冻麻了,沈云蓁很快跟上,将我也带了过去。
淡淡光亮入来,我们从一块湿冷的岩石上探出脑袋,很大的溶洞,笼着淡雾,我们左手边有道平阔的堤岸,远边停着一个铁笼。
我疲累道:“是刚才关押我的水笼。”
“跟你一起绑来的那个女人呢?”沈云蓁问道。
我看向一处水面,道:“可能,死了。”
“死了……”她低声嘀咕,忽的松开我,“你等我一下。”
说完便沉入了水底,我忙低呼:“你去哪!”
卿萝紧紧扶着我,冲她低声叫道:“你干什么啊!回来!”不悦的朝我看来,“她也听不到了。”
沈云蓁径直潜走,远处水面微有晃动,随后泛出许多水花。
卿萝气恼:“她在干什么?”
我摇头。
一盏茶了,没有一点动静,卿萝道:“我去看看吧。”
“好,”我艰难伸臂去抱住岩石:“你自己小心。”
她松开我,就要沉入下水时,忽的一顿,抬头朝对边岩洞上看去,面色一变。
我循目望去,眨了眨眼睛,一愣:“那是什么。”
一个黑影倒贴在壁上,身躯庞然,低伏着,缓缓而动,朝悬挂着水笼的巨大链条爬去。
卿萝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是巟邑。”
“巟邑?”
卿萝审视着,低低道:“是它,魔界巟族,模样半人半魔,不过不是曲魉,就是长得丑了点。很凶,力大,巟族在魔界属于奴籍,体内都养着繇虫。”
关于繇虫我略有所闻,魔界有魔奴一说,魔奴分三种,一种是部落征伐,成王败寇,一种是血脉相承,世代为奴,还有一种,卖身为奴。但无论哪种情况,骨血里面都会被注入繇虫,永世难除。
我问:“这种东西要怎么对付?”
“尽量别招惹,”卿萝一脸严肃,“我去找沈云蓁,你一个人在这小心点。”
我点头:“你也当心。”
她将手里的匕首给我,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水里,没有引起一丝波澜,悄悄朝水笼游去。
四周水声滴滴答答,越显安静,那巟邑攀住了铁链,往下望去。
我纹丝不动的趴着,忐忑不安,根本看不到水底是什么情况。
时间一拍一拍过去,卿萝也没了动静,我不经意抬手去擦肩上的水,蓦地一愣,一丝冰冷从心底直蹿头顶。
手指触感湿滑,不是水,不是汗,像是……唾沫。
本就冻冷的身子越发僵硬,我浑身绷紧,不敢妄动。
“啪嗒。”又一滴从上边淌落了下来。
我睁着眼睛,小心咽了口唾沫,生生将心底的胆寒给压下去。
“啪嗒。”再一滴。
我不敢抬眼,愣愣的望着远处铁索上的那只巟邑,它小心张望着水底的铁笼,似在琢磨深浅。
我的头上没有动静,可不难想象它此时的的动作和神态了。
我抓紧手里的沙石,定下心,仰头朝上望去。
目光撞上一对深绿色的狰狞双瞳,比远处那只要瘦弱一些,但依然如黑云压顶,体型大出我数倍。
它眼眸一敛,张嘴嘶叫,粗哑难听,随即冲了下来。
耳边风声疾呼,在它动身的一瞬,我就扬起了手,待它冲到我跟前,恰好被沙石迷住双目。
我什么都来不及想,飞快起身朝岩石上爬去,它暴躁冲来,咬住了我的脚。
我挥臂将匕首刺去,却只扎入它头顶数寸,着实太硬。
紫黑色的鲜血淌过它的绿瞳,它猛一扬头,将我摔了出去。
身子撞在陡峭巉岩上,我忍着剧痛,一把抓住长满苔藓的石头。
它转身冲来,我眼眸一凝,四周石头迅速迎上去:“天行同古,长石归一,破!”
石头飞势迅猛,绕着它盘转而绕,砰的爆开。
它没有随之粉碎,身子微震,痛呼了声,啪的砸入了水里,溅起潭水五丈之高。
山壁一颤,我紧紧抓着石头,这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黑影从铁笼那边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