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这才赶来的。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问,那个管家好像叫常叔。”
“那你为何来我秋光……”
“我迷路了,听到孩童的哭声才过来的。”我歉意道,“我知道擅闯你们家不太对,可朋友有难,我难以袖手。”
他眉目愣怔,黯淡了下去。
“仅因为此?”
我弱弱道:“嗯,也许你等的人还未来,还望左公子不要将我交出去。”
他没有说话,模样落寞料峭。
距离如此之近,就算他没有告诉我他将不久人世,我也看得出他没多久好活了。
我咽了口唾沫,看向大门,觉得趁现在跑路最好,偷偷伸手去解腰上的小荷袋,石头一粒粒滑下。
“不对。”他回过神来,“你分明认得那些图……”
话音未落,他睁大眼睛,上前一步,抬手抚着淡紫晶壁。
已听不到他的声音了,我也没敢去看他的神情,临走前再望向那画卷,画中女子笑意盈眸,如春花秋月,笑望人间。
清极不知寒,形容她,真的极为贴切。
随从恭敬的立在门口,我说:“左显喊你进去。”
他点头,转身进屋。
合上门室的一瞬,我双眉微凝,四周石子疾飞落定,在门口落下一个暗阵。
一盏茶的时间,足够我离开了。
不远处不少身影还站在那,我绕道想走,一个丫鬟叫道:“站住!你给我过来!”
我想起了那些图案,朝她们走去。
只剩四个暗人了,两个丫鬟端着手,模样略娇俏的那个冷然道:“少夫人让你过去。”
我微凝神思,她们两人身上也有避尘障。
我脚步未停,她伸手拦我:“耳朵聋了吗?”
“哪个少夫人?”我偏头一笑,“我只认识一个沈云蓁。”
她们面色大变。
一个惊道:“你!你是沈氏贱妇的……”
另一个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我带你去见……”
我抽回手,嗤声道:“没看到左显把我叫进去么?你也不怕得罪他?”
她们对望了眼。
我朝前走去,到了我先前被发现的地方后蹲下身子,很快摆好厌犬灵昆阵,将指尖血滴落的一瞬,四周紫芒大盛,满地长光,那些红榴金粉附近隐出许多牵辞阵。
诸人看傻了眼。
我站起来,望向左显所在的书房。
梦虽然是世上最蹊跷难解的东西,偶尔也有凭空而生的巧合,但绝对不会巧合到这种地步。
想要弄清这一些,还得费些功夫啊。
我转身离开,那两个丫鬟又要上来:“你……”
我回首看去,眉梢微挑:“不怕死?”
触到我的目光她们后退了步。
“不知好歹。”
我冷哼了声,扬长离去。
轻轻松松从左府后门出来,转了两道巷口,便是热闹鼎盛的长街。
晚风染了火光似的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吹得更加凌乱,我回头眺望远处华光摇曳的左府大门。
可以说一点收获都没有,小媛的苦头算是白吃了。
花戏雪来接我时,我饿的快站不住脚了,他捞起我:“什么都没吃?”
“怎么不是玉弓来接我?”
“我自己要来的。”他面露烦躁,朝前走去“你该管管那个死胖子了。”
我噗嗤一笑,跟上去道:“妙菱又偷看你了?”
“你知道?”他怒道。
“你长得这么好看,让她偷看一下又怎么样?”
他脚步一顿。
我转过头去,他双眉紧紧拧着,望着我的眼神满是怒意,似乎还有几丝怨恨。
“狐狸?”我喊他。
他定定望着我,忽的冷笑:“偷看的是我,你说的当然轻巧,她要是偷看修夷洗澡呢?”
我大惊:“她偷看你洗澡!?”
周围路人纷纷驻足,齐刷刷朝花戏雪望去,雪亮雪亮的。
花戏雪俊容一沉,暴怒:“你去死吧!”
转身就走。
“狐狸!”我忙冲上去拉他。
从街头拉扯到巷尾,我花了许多功夫终于将他安抚哄好。
伸手招来马车,想说回盛京区,又怕花戏雪回去看到妙菱会直接撕了她,我改口道:“去长安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