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打量我。
她上前一步,略带倨傲的语气:“你就是田初九?”
我懒得理她。
她看向行言子:“她不过如此,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行言子朝我望来,对上我的视线后微微避开,顿了顿,回过身去:“准备仪式,开始吧。”
“慢着!”我叫道。
他回头。
我站起身,右手扶着栏杆:“你是唐采衣的义父?”
他双眉轻轻皱起,点头:“嗯。”
“十八年前,沧州德胜城,引九龙渊煞气去城中的可是你?”
他转眸望向远空,不语。
我又问:“孤星长殿下的万千行尸是不是你关进去的?”
海风将他的长袖鼓吹,带起的滚边如似墨色浪潮。
良久,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没错。”
“你这个畜生!”我大骂,“你何止死一万次,你千千万万个轮回都不会有好报的!”
他闭上眼睛,转过身去。
我又叫道:“站住!”
他没回头,沉声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四年前,你是否曾将我引去过春鸣山?”
明显看到他身形一晃,半响,他点头:“是。”
“你如何做到的?”
他没说话,顿了顿,回身看着我:“你如何来,便如何去,无须多问,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说完双手端起与额同高,冲我深深作揖。
我一愣,那个女人,包括墨衣女人和那些粉衣女子以及所有的侏儒小童皆讶异的朝我望来。
卿萝低低道:“他怎么,对你又敬又怕?”
我从始至终皆一头雾水:“我不知道。”
行言子转身离去,走到那鲜血淋漓的高大石碑前,他脚步渐缓,抬手轻轻抚着碑面,面容悲悯凝重。
那女人拿出一个方盒,一个粉衣女子接过,朝行言子走去。
行言子侧头对一个侏儒吩咐了些什么,侏儒点头,朝那些铁笼看去:“把男人都抓出来!”
立时无数岛民和侏儒上前,砰砰打开那些铁笼。
铁笼里高声惊叫,老人抱着孩子后退,妇人同男人一起抵死反抗,被痛打得极惨。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冲行言子大叫,“你明知是错,你为何还要继续伤天害理!”
“你想救他们?”墨衣女人站在笼前,笑着看着我,“稍后你所承受的苦难,可是他们的百倍,到时又有谁来救你?”
我与她对面皆是光线黯淡之处,如今这渐斜的日头下,我才仔细看清,她的眸色寂如死水,灰如枯叶,脸上敷着薄粉,可脖子下的肌肤,白的像是漆墙的石灰。
海风吹来,她的声音极轻极轻:“可是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卿萝猛然上前,将我往后拉去,冷然道:“收起你的姿态,现在还轮不到你趾高气扬!”
墨衣女人没理她,定定看着我:“田初九,我好想你,这几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寸寸煎心。”
她勾着唇角,玄色衣袍迎着海风,像振翅的蝶翼,语声极慢极柔,像一把冰冷刀刃。
“你猜我会在什么时候救你?”
她回头看向混乱撕扭的铁笼:“让你被人上下其手,不过是轻的,如若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遭人污身呢?”
卿萝喝斥:“你这婊.子!”
“你若有点尊严,到时便自我了断,你若还能没皮没脸继续活着,我也能想办法送你一程。”她回眸看着我,“你喜欢什么死法?听说凌迟是最解气的,我送你一个千刀万剐,你要不要?”
卿萝看着她,怒道:“初九,她恨你恨成这样,你抢了她男人还是掘了她祖坟?”
墨衣女人眉眼一凝,狠狠的瞪向卿萝。
“被我说对了?”卿萝冷笑,“如此说来,初九,该趾高气扬的人是你才对。”
原来又是一个君琦。
我问:“你们喜欢的究竟是他的皮囊还是身份?那种道貌岸然的人渣值得你这样?”
她睁大眼睛,喝道:“你说什么!”
我迎着她的目光:“我说他是人渣,喜欢人渣的是贱人!”
“你给我住口!”她大怒,抓住铁笼,“他怎么会喜欢你,他究竟为什么会看上你!”
“他有眼光呗。”卿萝轻轻懒懒道。
“是她抢走的!”墨衣女子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