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
“她怎会没有。”耳边衣衫磨动,那墨衣女人起身朝我走来,淡淡道,“田初九,我不是什么善人,你也不是,我身上的人命哪及得上你多。”
我讥讽:“你很了解我?”
她在笼前止步:“我之前那话会不会又让你自怜自艾,觉得自己无辜可怜?我再送你一句,有些人活着就是罪,比如你。”
卿萝嗤笑:“狗屁。”
墨衣女人如若未闻,始终盯着我:“你这样的人为何会有朋友?你有什么可吸引人的?美貌?身段?才华?你又笨又蠢,粗腰臃肿,生性刁蛮,好斗无理,你所吸引人的,不过是你假装无辜纯情,博得一手怜悯罢了!”
“那你觉得我可怜么?”我看着她,“你要不要也怜悯同情我一下,放我出去?”
她冷笑,一字一顿道:“你真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我也冷笑,“我不爱交友,不喜与人来往,我博取人怜悯?我巴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不认识我。我确实好斗无理,所以我更不会让人觉得我可怜无辜,你口口声声用恶毒言语攻击我,为的什么?”
她蹲下身,与我平视:“你不过一个垃圾堆里捡别人剩饭果腹的贱女,你今日这身本事从何而来?你享有的那些呵护疼爱又缘何落在你身上?从最下贱的孤女到可以挺直腰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我攻击你?田初九,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我攥紧衣袖,压下心底怒意,淡淡道:“有些人活着就是罪,这话的意思,你是让我认命并以死谢罪么,那你怎么不认命?认了你就是不如我的命!”
她猛的握着铁笼,怒道:“你住口!”
卿萝凉凉道:“我也送你一句话,嫉妒乃人之常情,但切记别因嫉妒害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反之便是小人。”顿了顿,抬眉看着她,“比如你。”
“嫉妒?”墨衣女人怒喝,“我嫉妒这个下等贱人?!”
那些女子忙上前:“白大人。”
墨衣女人神情变得狰狞,有阴黑纹洛自耳际漫上。
一个女子轻声道:“白大人!你不能伤她。”
我一眨不眨的看着墨衣女人。
她怒然冷笑,转身离去。
那几个女子朝我望来,匆匆跟走。
木门被带上,烛火随着沉浮海浪而晃悠,房中恢复安静。
卿萝松动了下腿,懒懒的冲门外抬了抬下巴:“到底认不认识?”
我抬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说不定是谁谁的亲朋。”
“那你觉得最有可能是谁谁?”
我想了想:“宣城有个亡魂殿,以前一个巫师和我起了争执,他自己掉进酸水缸里了,要有可能,就可能是他的女儿或徒弟吧。”
她啧啧,淡淡敲着大腿:“也没什么,人之立世,哪能不得罪人,谁没点小仇小怨的。”
我忽的一愣。
她停下动作:“怎么了?”
“提到那个巫师……”我偏头朝她看去:“你之前同我说的那个人,叫什么?”
“哪个?”
“你从他那儿听来我师门消息的人,这些仙娥听令的人。”
“他啊,”她继续捶腿,“行言子。”
我惊道:“怎么可能!”
“什么不可能?”她看我一眼,“他就叫这个啊。”
脑袋又是尖锐剧痛,我一下一下轻揉着太阳穴:“可是唐采衣的义父就叫行言子啊。”
“她义父?”
我垂下手:“唐采衣说他已经死了,要么你看到的那人是假冒的,要么就是他故意……”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卿萝沉声道:“我们假设他是真的。”
我愣愣道:“那太可怕了。”
“初九,我觉得巫殿里的那些行尸就是那个行言子的手笔。”
我眨了下眼睛,朝她看去:“唐采衣变成行尸是受她义父之命,如果德胜城十八年前行尸屠城也是他义父所为,那他还连带害了唐采衣全家。”
“这也太狠了……”
我不解:“可他为什么?”
“为人处世,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老虎吃兔,兔吃青草。”
“但这个一定有原因。”我往后靠在铁笼上,“如若是真的,那唐采衣真的太……”
胸口沉闷发痛,我想起了宋十八和宋积。
卿萝接着说下去:“太惨和太可怜。”
我闷闷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