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怕,我喃喃道:“会……如果他们揭发了此事,我会争辩我没有参与过,却不会争辩我与此事没有关系,也许我会沉默认之……”
“你又得感谢我了。”卿萝一笑,“说不定你进城之后,他们还是会放了这些人,并让他们亲眼看到夜奴去找你,且对你恭恭敬敬,这个后果怕是也……”
“别说了。”我后怕道。
“这手段阴毒狠辣,我都不得不服。”
我攥紧衣袖,手心冰凉。
静了静,我轻声道:“可这次为什么又将我引过去呢,而且关进了笼子并从这片沼泽出来,如此一来,那夜奴与月家的关系便不告而破了。难道他们与元族那伙人起了争执,或者被其他外力干涉了?”
“不知道,我去听听看。”
我点头:“你小心点。”
每个铁笼都架在板车上,各由六个元族男人拉着,差不多就是辆囚车。
我这辆独我一人,仅由两人拉着,其余四个走在囚车旁,不时盯着我细看。
被我猛瞪一眼后,怯怯回过头去。
卯时一刻,我们到了最近的海边,十艘普通渔船停靠在岸。
这些元族侏儒力大无穷,仅四个人就将装了十几人的铁笼子给抱上了船。
我仍是特殊待遇,那墨衣女人要他们将我单独关押在一个黑漆漆的船舱里。
空间很小,幽暗无光,空气里满是汗臭和脚臭,还有隐隐的尿骚味。
我蹲在角落,捏着鼻子,被熏得头昏脑涨。
隔壁很吵,许多人在讨论眼下处境,夹满了哭声。
另一边更吵,那些元族侏儒在我跟前细若蚊丝,离了我个个讲话都是大嗓门,凶神恶煞,趾高气扬。
船渐渐离岸,外边忽的传来巨大轰声,大海一颤,随之我们的船身颤得更甚。
隔壁船舱变得惶恐不安,另一边的侏儒们纷纷开门出去。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了!”
“戊字船出事了!”
我直起身子,屏息凝听。
又一声轰响传来。
远处一个声音大叫:“快跑!辛字船也完了!”
四周登时大乱。
隔壁有人大叫:“是来救我们的吗!”
“救命啊!”
“是不是官府的人!救命!救救我们啊!”
实在太吵,我从捂鼻子变成捂耳朵。
可若真是沉船,我就此葬身大海,真是捞都捞不上来了。
另一边许多侏儒跑了过去,砰砰乱砸:“吵什么吵!闭嘴!”
而后又有许多人朝外边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其他船上传来很多声音,尖叫,大笑,喜悦,怒骂,惨叫,各色都有。
两个时辰后,一切才渐渐停下。
隔壁船舱传出许多哭声:“他们被救了。”
“我也听到了,岸上好多欢笑声。”
“那我们怎么办,谁来救我们呀?”
……
我捂着鼻嘴蹲着,听了半个多时辰,包括另一边那群愤怒的侏儒们的叫骂声,终于听出些大概来,十只船,已经被官府的人抢走了六只了。
那边几个侏儒越想越不甘,砸烂一张桌子后拉开房门:“出气去!”
许多脚步声从我门前经过,随即隔壁几个船舱响起鞭打声和求饶痛哭声。
我又捂住耳朵,而后砰的一声,我的房门也被踢开了。
海风猛烈灌入,门外夜色沉沉,海水翻涌。
三个面色阴沉凶狞的侏儒进来,两人将两盏油灯安在墙上,一人回身关上房门。
我站起来:“想打我?”
他们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怒道:“上吧,就是这娘们引来的!”
另外两个没动。
那个继续怂恿:“怕什么!打一顿解气,其他的咱也管不了,上了岸后我们马上就跑!”
一个侏儒抽出了鞭子,朝我看来。
我挑眉:“你敢打下试试!”
他眉眼凶狠,握着鞭子的手却微微发抖。
下一瞬,忽的扬手甩了过来。
我后退到笼子最深处,张嘴就要大喊。
那怂恿他们的侏儒这时忽的上前,捂住一人的嘴巴,匕首利落割喉。
另一个回身,就要大喊,他手臂一抬,匕首自下而上,从他喉间插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