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日头很好,长云一寸寸卷起,又一寸寸舒开。
我虚望了阵,视线拉近,缓缓对焦,眼下所处是一片竹林,一个身影盘腿坐在我身旁,正专注雕琢着手里的木头。
口干舌燥,我喑哑道:“十八。”
她望了过来,忙放下手里的木头扶我:“你可醒了,等我一下。”她起身朝一旁跑去,叫道:“我们要水和食物!”
我捡起那个木头,脸和着装已经很清晰了,这些时日一直不知道她在雕什么,只当是跟我没事就画画巫谱一样,现在才发现,她雕的是她自己。
我撑起身子,她很快从那边回来,将端来的东西放下:“先吃点吧。”
我微微举起木像:“为什么要雕自己呢?”
“当然是让你拜了。”她将糕点递来,“快吃吧。”顺手将木像拿了回去。
我看向糕点,其实没什么胃口。
她已拿起刀子继续刻了,道:“他们说不用等上三个月,待那个谁谁一来,他们就会利用一个道台来强行出阵,就这两天了。”
我惊诧:“这么快?”
“是啊。”她眉眼落寞,“老子都快没时间了,早知道前几天就不偷懒了。”她抬起眸子,“初九,能不能答应我几件事?”
我看着她:“什么?”
“倘若我们都能平安出阵,我会去自首,我砍头的那日,你能不能帮我想办法不让独孤去刑场,事后也尽快将我尸身收好,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身首异处。”她认真地说道。
我别开头,没有说话。
沉默一阵,她长吐了口气:“跟你说说原清拾吧。”
“好。”我心不在焉道。
“你跟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回头:“不是你跟我说说他么,怎么反倒问起我。”
她没好气道:“他待你可真好,昨夜非要抱着你过来,到了这里以后也不避讳老子在场,趴在你身上盯着你看了好半天,差点没亲下去,被我骂跑了。”
我一阵恶寒,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哈哈大笑:“老子骗你的!”
我气极:“你!”
“我什么我,”她哼哼,“我昨天真的是被恶心了一路,不让你也恶心恶心老子心里不舒坦。你知道那个女的多骚.气么,姓原的一碰你她就发.骚,他多看你一眼她也要贴上去摸他几下。摸胸膛和小腹不算,她还趁老子不注意去摸他裤裆,她以为老子没看到,切,老子弟兄哪个不是妓.院里嫖着长大的?”说到这她竟还得意了起来。
我说:“我们不说说他了,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