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抢了那些富人?独孤涛没有说错,他们要是舍不得这点家财,那就把命拿出来好了!”
风华老头没说话,斜眼看着我半日,嘀咕:“以前是个傻子,还在我身上抹鼻涕,现在居然瞪着眼睛来凶我,我告诉你师父去。”
“你心虚了吧!”
“我心虚什么?你们拆了我的店还有理了!”
我哼道:“谁没事去拆你家啊,肯定是有用处的啊,而且他们又不是不赔你钱,我前几天都听到了。”
“我懒得跟你吵了。”风华老头扑哧扑哧摇着扇子。
“我才懒得跟你吵!”我气道。
他摇了半天扇子,忽的塞来一团手帕,我从大堂收回视线,低下头:“什么东西?”揭开帕子,是几块桂花糖,我抬起头朝他看去。
他没好气道:“吃吧吃吧,老夫错了,刚才特意给你买的。”
我一愣,捡起一颗塞进嘴里:“偷偷买的?”
“对啊,我的小祖宗!”他没好气道。
我一笑,好吧,不跟他计较了。
堂下越闹越凶,又有两个人被摔了出去,我不想再呆在这了,问风华老头有事没,要没有就送我回去,现在我是越发不敢一个人上街了。
他在隔壁买了只烧鸡,边啃边走,路上忽的好奇起我和杨修夷的关系。
我自然是不敢跟他说的,这老头最喜欢添油加醋和唯恐天下不乱,要是跑到我师父跟前无事生非,那我就完了,毕竟师父对我喜欢上杨修夷可是相当不满的。
走到南斜街时,风华老头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看他时不时的捂一下肚子,我问:“你闹肚子了?”
他面色微讪,不自然道:“哪有!”
我凉凉道:“你跟我师父一样,就是不忌口,明明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吃饭的,偏偏一天吃别人十天半个月的量。”
他眉眼皱成一团,焦灼的四下望着。
我扶着他:“你赶紧去找个茅厕吧,附近很多酒庄饭馆的,我就在这等你。”
他捂着肚子,不放心道:“你可别乱跑!”
“我能跑去哪儿?”
“那你等着我,我没回来你可不准走!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老脸没法搁了。”
“你快去呀。”
“你可千万别走啊!这些人没了钱跟没了命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
我连连推他,终于把他推走了。
待他走后,我拐入一旁巷道,在墙角的石墩上坐下,含了颗桂花糖,捡起几块石头把玩。
不知不觉在这崇正郡已有一个月了,自打上次那商会后,我出门就少了,因为天气越发炎热,街上行人的衣衫一件比一件少,又薄又透。我穿的隆冬严寒,厚衣绵裤,走在街上不免怪异。
真不知道我今后拿这具身子该如何是好啊。
长吁短叹了阵,叹完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好久,而风华老头还没回来。
我将最后一颗桂花糖塞进嘴里,决定这颗化完就走。
又等了阵,我不想呆了,回到原地用石头在地上留字,刚写到第三个字时,一阵凌乱脚步声传来,我抬起头,蒋才晨停下脚步,身后跟着数十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我站起身。
蒋才晨咧嘴一笑:“真巧啊田姑娘,等谁呢?”
我皱眉。
他朝我走来:“大热天的穿成这样,要不要喝杯青尧解解渴?”
“别过来。”我道。
他冷笑着,加快脚步。
我急凝神思,却愕然发现我的真气不知所踪。
“站住,”我怒道,“你不怕死么!”
他凶相毕露:“你觉得今日会是谁的死期?”
我将手里的石头扔去,转身就跑。
“追!”
我拔出头上的发簪,狠狠刺向自己的颈部,鲜血随着剧痛而喷出。
头发很快被人抓住,一个大汉将我扯了过去,蒋才晨追上来,我掰着那大汉的手,怒瞪着他。
大汉眼睛微露怯色,另一个大汉叫道:“少爷,不能惹出命案的啊!”
“我知道!”蒋才晨道,上来拉开我的手。
我抵死不从,他使上力气,忽的痛叫着捂住后脑,一块石头砸在他头上,“咚”的落在了地上。
我抬起头,以为是风华老头回来了,却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壮汉,五官硬朗如铁,冷声道:“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