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数十块石头,风驰电掣般从它眼前掠过,它循目望去,爪子凌空挥去。
我再将石头尽数移向左处,它跟着回头,我立即朝它右侧奔去,心下默念易水寒霜。
晶层结罩笼上我身子时,我恰好狂奔跳起,猛的跃上了它的脚板,紧抓住它烈焰下的皮肉开始攀爬。
蕴罡参为极寒之物,但火麟能被选中用来驱寒,定也非泛泛之辈,极寒极热如阴阳交会,日月凌空,真算得上是场巅峰对决了。
火焰扑到我身上,有易水寒霜尚能抵御一阵,但是手掌脚心却是贴身与它接触。在我身子还未感到炙热和疼痛时,我就先闻到了自己被烤焦的气味。
剧痛会来本就在预料之中,但没想来得如此之快。
我咬紧唇瓣抓着它,加快脚步往上爬去,现在拼的就是速度了,重光不息咒的自愈速度,火麟炙烤我的速度,还有我凝集真气重吟易水寒霜诀的速度。
腰肢的轻便让我的身手好了不少,不到一盏茶我便爬到了它的膝盖处。不过此时神思再难强撑,隔空乱飞的石子逐一掉落,它停了下来,终于感知到我这边的不对劲,好在只是挪动几下后肢,没有其它动作。
易水寒霜里的空气愈发稀薄,我艰难喘气,在火麟腿上稳定好身形后,从袖中抽出匕首,一把扎入了它的皮肉。
炙热如岩浆的黄色血水瞬息喷溅,浇灭了我的寒冰结罩,衣衫被烧的滋滋作响,我闷哼之后,飞快凝集神思。但好运终于用尽,再度幻化出的易水寒霜单薄的可怕,只能勉强将我裹置其中,保住我的破烂衣衫,但空气已然窒息,快要将我闷透。
火麟身子微绷,我拔出匕首,再狠狠的刺去一刀。
火麟暴怒跺脚,前爪探来抓挠。
我紧紧的抓着它,没让自己掉下去,艰难的睁着眼睛,于烈焰火光中盯住它的爪子,全神贯注。
在它就要挠碎我的前一瞬,我曲腿跃起,攀住了它的手掌,极快朝它的腕处爬去。
腿上的疼痛令它暴躁不安,我每上一步都变得艰辛无比,结罩越发薄弱,寸寸肌肤都恍如在薪炭熔炉中蒸烤。终于快要攀爬到它的心窝处,隐隐听到它心脏结实撞击胸膛的声音,我的眼泪再难控制,潸然直下。
今天凌晨,我还趴在杨修夷的怀里,他的心跳也是这么的有力稳健。那时他紧紧环住我,用他的真气为我输送暖意,驱散我的寒冷,绵长的呼吸吐在我的额上,轻柔细痒。
这一路,从辞城到陷活岭,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每日清晨醒来我都能喝到清水,吃到野果,每顿野味烤肉他都别出心裁的用不同的香草烤出不一样的味道。我在河边沐浴洗发,他恪守有礼的远处用长草野花编织小物送我。我分明不会累到,他却硬要背我,我环着他的脖子,给他吟唱连自己都听不下去的小调,却还要逼着他夸我好听。
宠我至此,世上独他一人,可是如今他却不在了。他被粉身碎骨,齑肉糜躯,他再厉害,再不凡,终究只是血肉之躯。
我放声大哭,肝肠寸断,忆起鸿儒石台上的橙天光大火,在柴谷倾塌的一刹那,他伸手将我拉离了火海。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他,我宁愿跳回大火,跳回地狱,黄泉碧落,上天入地,海角天涯,我都要追随他的脚步。
爬到心跳最激烈处,我从怀中拿出玉石,神思微凝,它们隔空悬在了火麟的胸口,在皮肉上方一寸,凌空迭出了七星罗阵。
我深吸一口气,低低吟念巫咒,阵光旋转,犹如白色云团,映着火麟皮上烈焰,如似长河落日。
玉阵陡转越来越快,阵中隐现紫光,我举起匕首穿过白芒中心,狠狠的刺入了火麟的胸口。
喷涌而出的烈焰瞬间将我环绕包围,如山洪般冲撞在我身上。
火麟大吼,暴跳如雷,我死攀着它的皮肉不放,残忍的将匕首一转,一挑,活生生从它胸口剜出一块碗大的血肉。
喷薄而出的血水将我的皮肉烫开,我的手背血肉像翻滚的汤汁,咕噜的冒着沸腾的泡沫,重光不息咒的愈合速度越发缓慢。
七星罗阵旋转骤停,玉石渐次钻入它胸口的窟窿。
我忍着剧痛,深吸一口气,沉声念出七星鬼哭吟,缺了许多引器药材,我不知效果如何,但匕首玉石已送入它的心脏,它必死无疑。
身子骤然一紧,终究是被它捉到了。
火麟暴吼,溶洞震荡,隐约可见倒悬的石笋顶端都在微颤。
我毫无怯意,抬眸看着它,它将我举起,就要抛入血盆大口的前一瞬,一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