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修长,看得我想扑上去,想像猴子抱树一样死死缠着他不放。
脑中忽然忆起胡先生的一段说书:“前朝晋升郡有一美男,面比芙蓉,风华月貌,传其出门,必引妇人欢呼,尾随其后。一日月夜,他于城中高楼与友人吟诗作对,对一佳人探扇而笑,岂料佳人身旁坐一肥婆,该肥婆对他……”
之后的就没什么好听了,本该花好月圆,郎才女貌的爱情故事,变为了恶肥婆横刀夺爱,拆散情侣的悲惨结局。在财势权力下,美男最终委身于肥婆,而佳人遭了肥婆毒害,容貌尽毁,双脚残疾,最后投湖自尽。
这个故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那美男留给我的印象却是很深。
那日暖阳柔风,柳清湖岸一如既往的热闹鼎沸,湖面波光粼粼,泊满才子佳人的画舫游船。无数妙龄姑娘笑吟吟的放着纸鸢,穷酸书生抱着书册斜靠在树下摇头晃脑,之乎者也。还有东家大婶,西家姑婆,南家大汉,北家老头和各种各样的行脚小贩。当时我托腮想了许久,仍想象不出一个男子能美到何种地步才能令尘间遵守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的女人们忘乎所以的去竞相追逐。
如今,我忽然就理解了那些女人的心态,也理解了当初湘竹一直跟在杨修夷身后,愿为他东奔西走买东西的心情。我望着杨修夷,体内血液有些沸腾,连心情都跟着澎湃,如果不是这些时日吐血太多,我甚至觉得自己的鼻子可能会淌血。
他徐步进屋,面色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温暖,淡淡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冲他咧嘴一笑:“琤哥哥,你来啦。”
碗碟略一碰撞,他手中托盘明显一颤,而后面不改色:“嗯。”
我靠在床头,将软枕抱在手里,张了张嘴:“来,喂我,啊——”
他在床边坐下,抬手给我一记指骨:“你没长手吗,懒成这样。”说完,大掌贴在我额上,略一合眉,“怎么还是这么冷?”
我掀开被子,挺了挺身板,很得意的指着我的腰:“快看!我的水桶腰没了。”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看我的腰啊!”
他低眉瞅了一眼,抬手端起米粥,调羹轻轻搅拌:“嗯。”
我又挺了挺身板:“不盈一握吗,是不是,快说是。”
他略略皱眉,嫌恶的看我一眼。
我不依不饶:“纨素纤腰堪可握,婀娜倩秀素芙蓉,说的就是我的腰。”
他抬手递来汤匙堵住我的嘴巴:“喝粥。”
我气呼呼的瞪他,心里越发不悦,一把夺来粥碗,咕噜咕噜仰头喝光,放在托盘上,用巾帕抹抹嘴巴,缩进被窝里,死死摁住被角。
他拉了一下:“出来。”
鬼才要理你。
屁股挨了一掌:“出来!”
哼!
“不出来我走了。”
有本事你就走好了!
我像只乌龟一样趴着,继续不理。
没想他离开的脚步声真的响起,我心里一沉,他竟连哄我都不肯了。
我烦躁的抱住脑袋,发出闷吼,心里暗暗赌誓,死杨修夷,我田初九今天跟你说一句话,我叫田乌龟!
这时身上一轻,被子被人一把扯掉,我抬起头,恼怒的瞪着他。他一手提着被子,一手提着一套紫色冬裘:“起来。”
这才几天不见,对我的态度就差成这样,我真为自己刚才的卖乖撒娇觉得丢人。
想把脑袋扭到一边然后让他滚开,但想想小性子偶尔耍耍可以,一直耍就真是太给他面子了。我乖乖伸手接了过来,直接套在外面,管它能不能御寒。
既然找到了我,那接下去就是离开这鬼阵法了。
我记得昨天高晴儿分明还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还信誓旦旦的说能徒手挖土埋我的,结果今天见了我脸色却难看得要死。倒不是那种讨人厌的便秘脸,而是被我吓的惊魂未定的苍白脸。任清清对我倒是不错,不是当初的虚以委蛇,也不是撕破脸皮时的针尖麦芒,我能明显感受到她的真诚,不过仍少不了摆摆架子。
去禹邢山的路上多少有些无聊。
杨修夷走在我旁边却不怎么理我,一直闷声不吭,有说话也是和独孤涛还有花戏雪,视我如若未存。
任清清和高晴儿是对好姐妹,两人能聊的话题多了去,时不时来句令我头昏脑涨的诗词对赋,或高级名店里售卖的胭脂水粉,锦衣罗衫。跟湘竹春曼果然不同档次,湘竹和春曼就只知道哪个媳妇偷了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