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条狗,看着它一天天长大,等着宰它的那天。”
我被震撼得无言,脑中一片空白,怔怔的望着她。
杨修夷道:“不必理她,这没用的东西,杀卫真全家是因为她被撞上了。”
“什么?”我朝他看去。
“卫真不是说了,他的祖辈皆是在四十一岁生辰时暴毙而亡,难查死因,这是因为苏琴之音中的河间序可以杀人以无形,偏偏这女人蠢的不行,她杀人被人逮到了现行,所以她一怒之下把禾柒门的人全杀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恐怕卫真的痴傻也跟她有关,可是她不知道当时躲起来的不止一个卫真,还有一个黄珞。”
姚娘一张脸青绿青绿的,凶狠的瞪着杨修夷。
杨修夷问道:“那原清拾是你何人?你为何称他尊长?他与你苏姓一家有何渊源?”
“这与你何干!”
“你们是他的奴隶么?”
“什么?”
“不然你为何不敢说?”杨修夷讥笑,“你在卫真面前作威作福,就因为他在府上多招了二十几人就觉得忤逆了你,故此大开杀戒以给他个教训。可你在那原清拾面前却点头哈腰成了只狗,他当你的面把你亲妹妹踢来当肉盾你都毫无意见,不是贱到了骨子里的奴性是什么?亏得还是苏大国师的后人,窝囊成这样。”
姚娘没有说话,始终看着他,良久,冷然一笑:“你想要激我说出他是谁么?虽然你们快死了,我是该发下慈悲之心告诉你们,可我偏不说,悬而未决,让你们死不瞑目岂不快哉。”
杨修夷侧眸望着我:“感觉如何?”
“丧心病狂。”
他挑眉:“比你师父如何?”
我一顿,怒道:“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眸色变得温柔:“现在怕么。”
我诚实的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没什么好怕,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怕。”
他眸中笑意更浓,道:“嗯。”
“别废话了!”
姚娘起手拨弦,一串琴音倾泻,旋律如水般轻灵跳出。起奏极美,似繁花春景,莺歌燕啼,一双素白纤长的十指极快的抚拢捻挑,哪有杨修夷贬得那么差劲。
“时间差不多了,”她冷声道,“杀了你们,我还得赶去摆面摊呢。”
“还去什么面摊,”我道,“我们待会儿直接送你去棺材铺。”
杨修夷斜我一眼:“你倒是有闲情。”
我吐舌头:“不是为了气她么?”
他愣了愣,别过头去:“别冲我吐舌头。”
“你是怕了么,”他抬步朝前走去,边走边道,“上来就弹未兆乱声,可不要先乱了自己的心智。”
姚娘冷笑,素手一扬,两道音色化作银光疾射而来。
杨修夷跃起避开,矫如豺豹,又有数道琴音而来,他迎去之时,匕首在长指中灵活一转,忽的爆出龙吟,随着他一招踏雪望梅,风啸之中将琴光斩断,撞击声清脆如钢珠相撞。
我仍呆在原地,不敢乱动,忐忑不宁的望着他的欣长身影,心神难安。
师公说过,玄术是先天资质,后天修习,吐纳天地和仙汁药材四者结合,而武术不过个人修为。以武术相抗玄术,其中悬殊极大。就算武术内力修为多么雄厚,可玄术毕竟以天地灵力为辅,可幻化无形,可凝气成冰,可修炼成仙,远胜于武术的强身健体。
而如今,姚娘这玄术琴光杀气极重,阴狠毒辣,杨修夷却是身负重伤,失血过多。
这个对比实在太可怕,我看的胆战心惊,心脏快要跳停,却束手无策,任何举动都不敢做出,唯恐分散了杨修夷的注意。
琴光愈渐强烈,我睁眼如盲,满室光团声影里,皆是清脆击响,且来自于各个方位,变化莫测,移晃飞快,每一声都令我恐慌。
这时琴音一顿,杨修夷落定于地,双目紧闭,而姚娘却不知所踪,了无声息。
一道寒芒忽自东南处骤现,我脱口大叫:“当心!”
他早已先一步跃起,一脚踏在壁上,借力冲去。
但姚娘换位极快,刀光顿时扑空。
与此同时,另一道寒芒自西南出现,朝我直击而来。
杨修夷猛的扑来,抱住我滚落在地,胸口遭受挤压,溢出鲜血,沾在我身上,触目惊心。
他抱着我起身,仍是闭着眼睛,一手护着我,一手握着匕首,横置胸前,侧耳倾听。
我难过的看着他,心疼的无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