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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猫一见她,全躲到树顶上去了,一个个探着头小心地打量她。岑吟也不急也不恼,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沓符纸,上面全绘着鱼形的图腾。
众妖只听她念了句什么咒,随后啪地一拍,那些符纸瞬间变成了一篮子鲜鱼,活蹦乱跳的,扑棱棱跃了起来。
只听喵呜几声,树上的猫全下来了,一个个冲进篮子,叼了鱼就跑。岑吟岂容它们逃逸,竟从袖中又取出一只麻袋,展开了一套,一只猫都逃不掉。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抓了整整一麻袋的猫。
宅院内众妖目瞪口呆,唯有源今时哈哈大笑,不亦乐乎。
“蛮力不行,唯有智取。”他大笑道,“这个法子有意思!”
[她作弊!哪有用诱饵之术的!]几个扶桑妖怪站了起来,叽哩哇啦地指责。
源今时将右手一抬,瞬间他们就不做声了,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他们推开之后,便露出了一条通向槅门的路。
“带上这些年糕,拿去给这里的主人吧。”
岑吟以为抓到了就可以了,正想放那些猫年糕出来,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那这树怎么办?”
“他们还会做新的挂上去。只是年糕而已,不是真的猫。”
岑吟想了想,只得点头。她拎起麻袋抱在怀里,将满满一包猫带过去给那个传闻中的狂言师,意图换取话本残页。
见他们到近前,早有两个身着十二单的侍女低头拉开了门。里面是一条幽暗的走廊,面前摆着可供换鞋的凳子。岑吟脱下了鞋子,踏在地板上同源今时一道沿着长廊走,只见周围灯火幽暗,看上去既神秘又诡异。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忽然来到了一扇门前。源今时示意她停步,自己则上前拉开了门,请她入内。
“此地的主人就在屋内了。”他道。
岑吟谨慎地缓步踏了进去。屋内果然有人,见他们来便低头示意。她以为那人必然是个带着能面反复横跳的中年男子,大约还是个一惊一乍的性格。也谁知,在那宽敞的房间内,地榻蒲团上坐着的人,居然是个女人。
那女人看着不年轻了,约有六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旧和服,面容浓妆艳抹,却难以掩盖她的苍老。她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有刚做好的三杯茶,还有一碟子栗羊羹。
“请坐吧。”那女人用中原话道。
她给岑吟切了一盘子羊羹,摆的十分讲究,上面还插着竹签。岑吟低头看了看,却只能婉言谢绝。
“我不食荤的。”
“这是素的。”
源今时面前也有,他坐下来插起了一个,送到嘴里吃着,不住地点头。岑吟见他如此,也只得拿起来一块咬了一小口。果然十分香甜,的确很好吃。
“把年糕给我吧。”那女人又道。
岑吟将袋子递给她,那女人接过后,就伸手进去抓了抓。只见那袋子里已经没有了猫,而是满满的一堆年糕,每一个上面都包着竹叶。
“我最爱吃这东西,只可惜它们跑得太快,我懒得抓。”那女人道,“所以每每有人来找我,我都要他们抓几个下来带给我。倒是从来没想过用诱饵的法子。”
“雕虫小技,献丑了。”岑吟道。
“源先生说起过你在找什么话本的残页,这东西对你来讲很重要吗?”
“是的,事关家人之事,或许其中能有线索。”
“好吧。”那女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将它递给了岑吟,“就在这里面了。”
岑吟接过来,打开了信封,里面是叠得很齐整的两页纸张。她将纸张取出来,展开看着,发觉果然是那话本后面的文字,仍旧是手写,字迹与残本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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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道秦家生了两个双胞女儿,往来之人都道秦老爷是有福气之人。两个孩子也日日都在一处,感情十分要好,几乎形影不离。
那道士没再出现,秦家人渐渐也有些把他忘了。眼见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出挑,秦老爷当真是喜上眉梢。
家中人早已不记得那道士当年的嘱咐了,唯有秦夫人不敢忘,每年到女儿生辰那日,都会取出装着符咒的荷包放在两个孩子枕下,保她们一年无虞。
但这日子既太平无事,众人也早就放宽了心,没有谁真的当一回事。转眼到了第五个年头,依旧风平浪静,秦夫人也渐渐松了口气,虽事情仍旧按规矩办,但已不在那么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