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命格凶啊。”老庙祝皱着眉道,“最忌丙火大运,必须癸水透干以解救。否则论凶灾。只是这丙火大运已过……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不好。”
他顿了一下,忽然咳嗽了一声。
“今年命犯桃花。明年必因此桃花而受灾。”
“我是出家人!不想问桃花事!”岑吟急了,“我……我……就算我是寻常女子,我也专一得很!”
萧无常在一旁暗笑,她瞪了那人一眼,他马上装作四处看风景。
“前半生不顺,后半生则吉利。”老庙祝继续道,“我且看看你家世……”
他沉思了片刻,忽然伸出手指了指那三支香。
“你妹妹与你是孪生子。”老庙祝笃定道,“只是奇怪……怎么竟有人屏了你之命盘,似乎是……在你八字上做了手脚。”
岑吟记起,自己百寻青青而不得。几番求神问卜,上至神女,下至鬼差,无一不求,皆无济于事。
就连萧无常都猜测,背后似有某种力量在控盘。
但这庙祝身上之仙,乃是上古龙神。想来……或许是比神女更威能之存在。
他可能看到什么东西吗?
“果然。”那庙祝忽然道,“老朽看到,你幼时曾遇神人,颇有点化,否则便必死无疑。”
岑吟想起云海仙子之事,点了点头。
“你那道观里不太平。”老庙祝摇头,“过些时日,有大事发生。你要回观中处理。”
“是什么事?”
“这我不能知,但应当是会见血光。”
老庙祝说着,将双手伸向青烟,徐徐现出了太极掌法。那青烟循着他的手指缭绕着,如龙一般盘旋不休。
火盆之中,龟壳忽然又裂开了一道纹。
“有人夺了你妹妹。但看不出是何人。”老庙祝道,“眼前所见,风雪夜,枯树林。初记事时,得遇恩人。乃一白衣仙君,千里奔走庇护,因此而折损大半修为。”
萧无常抱着手臂听着,不置可否。
老庙祝拨弄着那条烟龙,忽然一下子抓住了它七寸之处。
“怪道,竟是两位白衣公子。”他道,“这我有些拎不清了……”
“我父母呢?”岑吟问,“我父母可在人世?如今身在何方?”
老庙祝沉默了良久。
“你父亲尚在人世。”他对岑吟道,“至于你母亲……有些看不出,你父亲所居之处也……”
听闻父母或许无事,岑吟忽然心中一动,似是其中一块磐石落在了地上。
老庙祝却念叨着,欲再看她妹妹下落。只见一片幽暗之处,一女童端坐在石台子上,不哭不闹,直直地盯着前方某处。
他正欲再看,只听一声巨响,火盆中那龟壳骤然碎成三瓣,炉中之香也悉数熄灭,竟戛然而止。
老庙祝心中一惊,心知不可再观,便摇了摇头。他拿下案上那只拨浪鼓,还给了岑吟,并将最后所见之相一并告知。
“我不能再看了。”他叹气道,“有东西挡着,已给警告。若再细究,恐有杀身之祸。”
“果然。”岑吟神色瞬间狠了起来,“有人在设计暗害我与家人。真是不知,我等何处得罪了他们。”
就在这时,萧无常忽然动了。他上前一步,站到了岑吟旁边。
“老先生,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他笑着说道,“你初见我时,为何叫我磲将军?这位将军是何人?”
老庙祝闻言,转头看了看龙王爷彩像。
“你们随我来。”
他颤巍巍地走着,缓缓绕过神像,朝后方走去。岑吟循着他的脚步,一路经过许多神官彩塑。那些虾兵蟹将神色冷漠,个个手持兵器,逐风踏浪,甚有威势。
绕过廊柱后,老庙祝停了下来,伸手指着一个东西给他们看。岑吟发觉在屋子的西北角,龙王塑像的后面,竟然还立着一尊彩像。
那彩像就立在角落处,四周被围栏扎起,脚下堆满和花篮与鲜果,还有许多信件,铺撒了一地。
乍看到这尊神像时,岑吟以为自己看到了萧无常。
那神像身形与他实在是太像了,几乎一般高,也是宽肩窄腰,穿着一袭白衣。他立在一只巨大的砗磲之中,那砗磲掀着盖子,上面缀满了水草与贝壳。
这白衣神像衣袂飘飘,虽是白衫,却隐隐泛着一丝青色。他也梳着极高的马尾,发丝上缀着许多珍珠,黑红白紫金皆有,右手持着一杆白玉蓝缨戟,左手捧着一枚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