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城的方向指去。
“这城楼里头,有一块贞节牌坊。”他道。
“哦?贞节牌坊?”岑吟挑眉,“这东西,在某一朝时,曾一度十分兴盛。那时寡居女子,以殉夫为荣,又或是不再嫁,或是出家为尼等。”
杂文有载,所谓贞节牌坊,[通常是古时用来表彰一些死了丈夫或长年不改嫁,或自杀殉葬,而符合当时年代道德要求,流传特异事迹的女性,为其兴建的牌坊建筑。]
[起初,女性在夫死后还多为自愿守寡,间或有殉情而死之人,但后期大户之家攀比贞节牌坊数量愈盛,甚至官员都以贞洁牌坊数量为自己政绩明证,期间被逼守寡、甚至被活活饿死的女性不计其数。]
这些牌坊,大多是门形,或是牌楼样式,上刻贞洁二字,下方石碑上写着所立女子的生平。但如今已不在盛行此风,许多牌坊被拆,几乎已无从见之了。
“女冠对贞洁二字,如何看待呢?”萧无常问。
“随心。”岑吟道。
“随心?”
“身子和心长在别人身上,谁喜欢,谁不喜欢,我管不着。”岑吟道,“你也不必问我,就好比有的人喜欢眠花宿柳,有的人喜欢孑然一身。这种事高兴就好,与我无关。”
“女冠,其实吧,我是个大度的人。”萧无常忽然叹道。
“这话从何说起?”岑吟奇怪地上下打量他,“小肚鸡狼,转了性子?”
“我尽量活得久一点,争取死在你后头。要是我不幸死在你前头,我不介意你找其他男人。要我还有口气,你看上哪个就告诉我,我给你扛回来,审核一番,放心了我再闭眼。”
岑吟勃然大怒,一拂尘抽在他腰上,把他抽得一个踉跄。
“污言秽语!”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其他护法神!不是那个!”
“住口!污了我的耳朵!”
萧无常被她揍了一顿,蹲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枕寒星靠在马旁边,也不敢搭话,只得拼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枕寒星,”他忽然听到说少郎君喊了声他的名字,“我要入城一趟,你跟女冠在这里等我。”
“好。”
“不成。”
说不成的是岑吟,显然,她并不同意萧无常独自入内。
“让星星在这看马车,我跟你一起去。”岑吟道。
“那感情好。”萧无常一下子站了起来,“夫妇同心,其利断金。”
他本是想说兄弟同心,一时嘴瓢,又挨了岑吟一顿毒打。
“别打了!别打了!”那拂尘气劲很厉害,抽得他身上生疼,“别谋杀亲夫——不是,我错了,你就放过我这一会,再给我二十次机会。”
“你——”
“走走走走走走走星星看车。”
“是,少郎君。”
萧无常抓住岑吟的手臂,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往城里拉,由不得她说不愿意。
“走着,”他兴高采烈道,“去会会那城里头的鬼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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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