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醉了去睡觉了。”萧无常道,“这不,有福同享,我也给你拿来了一坛。”
“那就却之不恭了。”源风烛笑道,“不过听这话的意思,是拿我当自己人了?”
“常言道,不打不相识。”萧无常皮笑肉不笑,对他拱手作揖,“你在郡里护她周全,我心里有数。你想做好人不留姓名,我还是要感激一下的。”
“哪里,先生赞缪了。”源风烛站起身,请他入内,“萧先生先内室请吧,我叫人准备棋盘和桌子。”
萧无常点头,拎着酒进了里面的屋子中。那里已经备好了两张独榻,他坐在离门远些的位置,把酒坛抱在了怀里。
等的时候他百无聊赖,就到处张望。这里很简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布置,所说有什么异处,那大约是……
“太干净了。”他感叹道,“这个男人真是令人发指。”
源风烛本来就生得干净,处事也干净,住所更干净。只是这么一弄,倒显得其他人跟市井无赖一样,都不如他高雅。
“源郡守,你该不会是有洁癖吧?”他看到源风烛走了进来,便问道。
“没办法,常言道物似主人型。”源风烛对他笑道,“谁让我这个人面相就干净不是。”
“兄弟,演得太过了,有点假。”萧无常哂笑他,“赶紧的,好容易带了好酒给你,不喝你后悔一百年。”
屋子里早已来了几个下人,放桌的放桌,取棋的取棋,不知不觉间拿了许多东西进来。他们抬来了三张榧木棋墩,并在一起拼成了一方长桌,摆在了两张独榻中间。
萧无常打算将酒坛放在上面,却被源风烛阻止了。他命人取来一张小桌和几只酒碗,要萧无常把坛子放在上面。
“你这是?”
萧无常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跪坐在独榻上,甩了甩袖子而后将手放在腿上。
“下五子棋。”他道。
“下五子棋你用这么长的桌子?”萧无常讽刺道,“你的棋子莫非是条形的?”
“萧先生,应当是会下棋的。”源风烛平静道,“我今日冒昧,想与你下三盘,定三局两胜。”
“这有什么冒昧的,理当——”
“同时下三盘。”
萧无常眼珠一动,转了转盯住了源风烛。
“你认真的?”
“当然。”
说话间,三张楸木棋盘已经被端了上来,一个个放在棋墩上,又在中间放了四盒黑白子。
“你想怎么下?”萧无常问。
“五子棋,又名连珠棋,取意自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连珠。”源风烛道,“既然你我对弈,为求公平,当有禁手。黑棋先走,左边一盘禁三三,右边一盘禁四四,当中一盘禁长联。如何?”
他讲话虽然客气,但压迫感十足,并非刻意,而是常年做上位者的习惯。萧无常没有立刻答应,他拈起一枚白子,在指缝间灵巧地来回滚动。
其实同时下三盘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是黄口小儿闲来玩时也下得。这件事本身,并不在棋,而在于自己如何应对。
要是答应得痛快了,显得自己好说话,他怎么说怎么是。要是不答应,又显得自己不敢,好像并无同下三盘之能。
这不成,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才三盘,有些少了。”萧无常忽然道,“再加两盘吧。”
“好,萧先生是个爽快人。”源风烛拍了两下手,“后面这两盘,无禁手。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棋盘很快便呈了上来。萧无常也不急着下,而是用长酒舀敲了敲那酒坛,发出了叮的一声。
“郡守先喝一杯吧?”他道,“别埋没了好酒。下起棋来专心,喝不爽快。”
“这酒……”源风烛盯着那坛子看,过了好半晌,忽然挑起眉,“好像不太对劲。”
萧无常闻言,心知他大约是个识货的,便揭开盖子,露出里面那清亮的酒水来。
“这是祭酒。”他说着,忽然小声告诉他,“从你们源家供奉的神社里取回来的。”
“这是……浊酒魂?”源风烛有些惊讶,“你从封氏父子手里得来的?”
“看来你认识他们啊。”萧无常眯起了眼睛,“郡守,喝过祭酒吗?”
“从未。”源风烛摇头,“这不是给活人喝的。”
“这是供神的酒,活人可以喝。”萧无常笑道,“当然,若是郡守心有顾虑,不敢喝,那我就不勉强了。”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