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旋身与李殊慈调换了位置,后背空门大开,那柄剑毫无停顿直刺赫连韬的脊背。他只听‘噗’的一声,血肉钝痛之感传遍全身。
那人见刺中赫连韬,不但没有抽身而退,反而手腕狠命发力,就要将赫连韬刺个对穿。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过眨眼之间,木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抽出腰间软件,猛地推了一把赫连韬,将他从对方的剑势中解救出来,斜剑上挑,与那人缠斗在一起。
李殊慈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微弱的烛光之下,她能看见赫连韬脸色差到极点,心知那一剑伤的极重,忙将他扶住,赫连韬想要对她笑一下,让她心安,却猛的一声咳嗽,满口鲜血全吐在她肩膀上。
那人来势汹汹,招招狠辣,一言不发便是猛攻,木云根本抵挡不过,几个来回已经落入下风,赫连韬回望过去,轻推一把李殊慈,抽出腰间长剑,提气迎了上去。李殊慈急忙伸手去拉,却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小手指,手指从她手中脱出,冷如坚冰。两人齐齐抵挡,勉强与那人打个平手,李殊慈暗叫糟糕,这样下去,他们三个全部都得完蛋!烛火已经在三人你来我往的劲风中熄灭。她只能看到三人的影子,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斗不停,她集中目力朝那个人看去,心中一惊,那个人,别说是影子,就是化成灰散了,她也能辨认的出来!
她脑子急速转动,声音不高却语速飞快的说道:“沈渊,没想到你居然是当今皇子,沈皇后为了褫夺崇南江山当真处心积虑,在我李家深藏十七载,残杀皇子,害死德妃娘娘,你们母子的手段当真狠辣!”李殊慈口中所说句句都是无法言传之秘,可沈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根本不为所动,剑势伶俐,一招更胜一招!
李殊慈心中着急,又说道:“沈渊,你别高兴的太早,沈皇后!不!或者说前朝的古尔雅公主!她的最终目的根本就不是让你登上大位,她的目的是要毁灭崇南!而你,不过是她计划之中小小的一环罢了!你迟早也是她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沈渊的脸色沉了几分,却依然不受其影响。攻势却越发狠辣,似乎将赫连韬和木云当做了发泄的目标一样。李殊慈看着赫连韬的不时摇晃的身形,心中的难受愧疚几乎要将她灼烧殆尽。她咬牙道:“沈渊,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恨你?”
沈渊手上一顿,李殊慈心下陡然涌起希望,“你可知,你我前世的关系?”仨人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但赫连韬和木云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李殊慈是在吸引沈渊的注意力,沈渊心中明白,却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断分神想听李殊慈说的什么。“你可知道,李姝乔不惜杀害我的亲人孩子,处心积虑的想要嫁给你。这一世我成全你们!我成全你们,可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那我前世受的那些苦……沈渊,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渊,我曾经倾尽所有……”李殊慈的声音越来越小,如同喃喃细语一般,沈渊的目光频频向她看过来。想要听清她说的话。
“沈渊,你始终无缘大位,不要在痴心妄想了!想知道你前一世死在谁的手上吗?”李殊慈突然大声说了这一句,沈渊气息顿时一乱,赫连韬看准时机,剑势将他逼的一个踉跄,木云猛地一个旋身,将沈渊踢入墙洞之中,碰撞声,李殊慈连忙伸手将佛龛中的底座掰了回来,暗门咔哒机括启动,墙面合拢恢复原状。
“快走!”赫连韬一松劲,又是一口血喷出,李殊慈下的眼圈都红了,连忙拿帕子按在他的后背的伤口上,木云已经将屋子里恢复原样,扯下裙摆将屋子里的血迹擦掉。“姑娘,你扶着世子先走,我在你们后面……”
话音未落,三人只听‘咔哒’一声,猛然回头……
天压云低,夜色寥落。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贴着墙壁,穿过阴影重重的古老宅院,在一处墙角停住,赫连韬脸上扎着蒙面巾,声音闷闷的,对李殊慈说道:“我带你跳过去。”木云已经率先跳上了墙头,无声的对两人打了个手势。李殊慈胳膊被赫连韬抓住,脚下一用力,三个人已经跳到了院内。
濯香院里除了院子当中放置的漆木棺材,空空如也一片死寂。丫头婆子都已经被清了出去。李殊慈几个也不是头一回半夜里看棺材,都有心里准备,围着棺材转了一圈,没什么异样,便要往正院沈姨奶奶的住处摸过去。刚一动,便听见院外墙根处有人说话,一团暖黄的光映在院外的墙面上,越靠越近,三个人又悄声靠回墙角,屏息静气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哎哟,方才我经过芳姨娘的院子,正听见里面惨叫呢,你说这兰姨娘背着大爷做这么些缺德事,越来越不知道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