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轻声劝说着。
“这些日子,辛苦夫人了……”赵有恒并没有指责妻子干涉政务,而是有气无力地叹息着,表情十分憔悴。
“姐夫!”突然刘耀禹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九弟,你可算回来了,事情可有眉目?”刘氏见堂弟气色不错,心里也是一喜。
“不瞒七姐,姐夫,有赵兄相助,弟已与东联集团香港分公司达成借贷之约!”刘耀禹坐到病床前,按照事前准备好的话,将一封书信递到了赵有恒眼前。
“不错,还是赵先生高义啊……”赵有恒看完这封充满客套话的书信,对赵明川能在短短时间内就给妻弟凑出了一大笔钱粮感到振奋。
“姐夫大概还记得前些日子弟谈起的张建业吧?前大员宣慰司水师游击,曾在皮岛毛帅麾下,救迁辽西汉民,屡败东虏,后入大员为将,亦受重用,极善操练华美军械兵船。去岁因大员内中琐事,受人谗言。不得不退隐大陆,现今居处香港。听闻姐夫欲兴新军,此人当可一用!”刘耀禹见赵有恒情绪转好,赶紧又把张建业的事迹添油加醋倒背如流了一通,听得赵有恒都一愣一愣的,“弟斗胆,已将此人带到府外,姐夫募编新军,求贤若渴,不如就见见他?”
刘耀禹说完。还使劲给自己的堂姐比眼色。
“既然人已经来了,就当是客,夫君就见见吧。兴许还真是个大才。钱粮没着落,也不该耽误多得一个得力的部曲。”
刘氏虽然不明白,但见堂弟的表情,也心领神会。
……
书房里,张建业第一次穿上一套书生服,和平时那种粗犷的军将形象截然不同。出行之前就接受了孙二喜的私下交代,该有的应对策略基本上都背了一个晚上。加上脸皮长得还算可以,此时张建业居然隐隐一副成竹在胸的儒将风范。
赵有恒在刘耀禹的陪同下,走进了书房。张建业一见赵有恒,就赶紧起身。按照军伍的习惯,表情严肃,挺胸抱拳行礼:“草民张建业,参见巡抚大人!”
“不用多礼。可有表字?今年贵庚?”
以前只是依稀听说过大员宣慰司的军将如何,但还是以海盗的印象为主。眼下第一个照面,赵有恒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犀利而质朴的军人气势。顿时心里就加了不少分。
“武人粗鄙,曾得大员宣慰司同知大人赠一表字‘国平’,年四十。”张建业又是抱拳大声回答。
谈吐有力,言行得当,好一位铿锵军汉!
并不清楚张建业为了这些私下演练了多少次,但赵有恒却十分满意,联想到那些阴阳怪气找自己索饷的老城府油滑军将,更觉得眼前的人有内涵、很靠谱。
“本抚也知国平曾任皮岛水营守备、大员水师游击,今从大员宣慰司隐退,不知为何会投身广州?”赵有恒捋着胡须,静静看着对方的双眼。
“能忠于国事,就不问何地。若不容我,离去便是!”张建业也演戏上瘾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好一个忠于国事不问何地!不错,不知国平对华美军械知之几何?”
赵有恒毕竟是封疆大吏,就算目前看不出对方有什么破绽,但还是留了个心眼。说着,一个下属捧着一把华美火枪走进书房。
“呵呵,可是巡抚大人抚标营兵所用步铳?此乃华美‘二一乙式’,然草民看来,此铳灰掩药门机簧,当是数月未曾擦拭。若不好生养护,战阵之上恐怕难以引火。此等步铳,精兵可十五息一射,弹丸可及七十步,能破双层重甲,铅毒入骨,中者难以救治……”
说起华美的21b燧发枪,张建业可就高兴了,这种武器他是最熟悉不过了,顿时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接着,不用赵有恒发问,就把话题延伸到了华美8磅野战炮、12磅和18磅加农长炮上,从炮兵训练到实战要点,简直是如数家珍。
“本抚意募编新军,不知国平有何见解?”基本的情况算是了解了,赵有恒又问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知巡抚大人是想一年成军,还是十年成军。”张建业心里大声叫好,因为这些问题孙二喜之前也准备了。
“为何有一年与十年之说?”这下赵有恒更好奇了。
“如大明边军,随意选丁充数,半月或一月一操,则两年仅识旗号,战技无从谈起。若有战事,百死存一还可淘出一些精兵,若无战事,懵懂度日,十年也难成。”
“若是一年,当日日操演不辍,一旬一休。每月行军布阵虚演战事,仿敌攻之,实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