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拿了个装着自己爱吃的诸如山楂糕、芝麻糖之类的小零嘴的方形木盒出来。
些东西都是殷溯不爱吃的,看着秦昭昭绯红的脸蛋和躲躲闪闪,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沉默片刻,还是随手从那木盒里拿了块芝麻糖放进嘴里。
结果下一刻,他就被口中骤然炸开的甜腻味道狠狠刮了一下嗓子。
……这什么玩意儿!也太齁了!
太子殿下脸『色』发僵,用力抿着嘴角把口中的糖块囫囵咽了下去,末了才违心地挤出一句:“味道不错,哪儿买的?”
秦昭昭没有马上答,而是愣愣地看了他半晌,而后突然开口:“家的芝麻糖我都觉得太甜吃不下,殿下真觉得味道不错么?”
殷溯:“……”
殷溯神『色』微僵地抬目看她,秦昭昭也终于有勇气抬头跟他对视了。
对上他的目光没一会儿,她就忍不住咬着唇笑了出来。
她还以为他真的那么淡定,一点都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呢。可原来他只是演技好,实际上根本没比她从容多少,否则也不会用这样完全不符合他作风的笨拙方式来化解尴尬。
又想到他明明很讨厌吃甜食,却还是为了叫她自在一些,生生咽下了那块芝麻糖,秦昭昭弯着眼睛舒出口气,彻底从之前那种羞窘别扭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
她低头笑了一会儿,转身跑去不远处的桌子上倒了杯茶水过来:“殿下喝杯茶吧,喝了就舒服了。”
“……”殷溯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片刻也不知怎么,就跟着从唇边滚出了一声低笑。
尴尬凝滞的气氛瞬间消散,秦昭昭鼓着红红的腮帮子将茶杯塞进他里,哎呀叫了一声:“殿下别笑了,您还没说您这大晚上的来找臣女是为了什么事儿呢。”
见她羞归羞,言谈举止间却都是对他的信任,也一点没有为刚才的意外生气的意思,殷溯顿了顿,没有马上答,只低头饮尽杯中的茶水,等嘴里那可怕的甜腻感散去一些后,才长睫微闪地看向她说:“孤还没吃晚饭,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现在?”秦昭昭惊讶,“会儿天『色』已晚,宵禁时间也快到了,那些酒楼饭馆什么的应该都已经打烊了吧。”
“那又如何?”殷溯拂袖站起身,“只要你想吃,孤总有办法让你吃到。”
心跳因为他随口似的一句话,倏地漏了一拍。秦昭昭忍不住仰头,见他轮廓完美的侧脸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逆光而立的身躯也是又高又挺,随便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睥睨天下,无人能敌的强大可靠感,一张小脸不自觉间,再次红了起来。
不过,什么叫她想吃呀,明明是他想吃!
反应过来的少女忍不住斜眼嗔他,却被他一句话堵住了剩下所有的。
“把头发擦干再出来,孤在门口等你。”
一下又想起了方才糗事的秦昭昭:“……哦。”
她小脸滚烫地『摸』『摸』自己半干的头发,赶紧进屋收拾去了。
半刻钟,秦昭昭将昏『迷』的双喜搬上小榻,又留下一张纸条给她,然后,悄无声息地跟着殷溯出了秦府。
***
京城城东有条十分普通的民巷,名唤三水巷。
三水巷巷口开着一家毫不起眼的小饭馆,小饭馆门口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只挂着一串半新不旧的红灯笼,灯笼面上随意地写着几个大字:人生最大事,吃饱且喝足。
小饭馆的主人是个身材圆滚,脖子都要胖没了的中年男人。因他姓何,又整天都是一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乐呵模样,附近的街坊就打趣给他起了个“何乐乐”的外号。
此时小饭馆已经打烊,何乐乐正与妻子江氏一起收拾桌椅碗筷。两人和世间大多数夫妻一样,一边干活一边闲聊家常,气氛很是温馨。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门,江氏以为是食客上门,扭头喊了一句:“不好意思,小店已经打烊了。”
来人没有再敲门,而是声音懒散地问了句:“是么,何安。”
何安是她家男人,也就是大家口中的何乐乐不为人知的真名。江氏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就见自家男人又惊又喜,还有些不敢置信地跳了起来,随即把里的抹布往桌上一扔,就急急地擦着往门口跑了去。
“殿——不是,公子!您怎么来了?!”
门被打,江氏好奇望去,看见了一个身着玄『色』金丝锦袍,头戴紫金玉冠的青年。青年身高腿长,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