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瑞城知府,邱先民。
睿王轻车简从,单人一骑追着顾先生来到瑞城,他虽然隐瞒了身份,但是他的仪仗车乘却要在后面跟随。
而且,离开京城的时候,他曾吩咐过管家,顾先生在哪里,拈花宴便办在哪里。
既然顾先生到了瑞城,管家自然要让人去通知瑞城知府,好让他有个准备。
所以,睿王即将到瑞城的事情,早就有八百里快报,传到瑞城知府邱先民的手中。
由于莫御隐瞒了身份,他当然不知道他已经跟着顾先生一起到了,还在三天一小盼,五天一恭迎的等着睿王的仪仗车乘。
终于在今天,派出去的人回禀,说睿王的仪仗车乘,会在今日傍晚到达。
因此,他便早早的穿戴整齐,率领众人在城门恭候。
一连等了两个时辰,派出去的探子走马灯般的赶回来,这个报,睿王的车驾距离城门还有五里,那个报,还有三里,二里,一里……
终于,邱先民看到了睿王的车驾,正要上前恭迎,结果却见睿王的车驾,根本没有停留,更没有入城的打算,直接贴着城墙根飞驰而过,只留下一片尘土飞扬,扑了他们满头满脸。
眼看着睿王的车驾竟然不停歇的疾驰而去,邱先民一脸懵逼,万分不解。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然何故不停呢?
睿王可是皇帝陛下最疼爱的弟弟,甚至有流言从宫中传出,这位睿王殿下,很可能要成为下一任帝王,他哪敢怠慢。
连忙叫人备车,又带上三班衙役,顺着睿王车驾留下的痕迹追赶了过去。
结果才刚刚赶到,就看到有人抓了自己的一双儿女,意欲加害。
邱先民连忙高声喝止,飞快赶来。
“爹,救我,救救我啊!”
“尧儿……”
邱先民赶到近前,看到儿子满身是血,心疼得想要上前,可是王府侍卫却上前将他拦住。
邱先民怒道:“你们是何人?本官在此,竟然敢挟持本官的儿子,来人哪!”
衙役们大喝一声,“在!”
邱先民双眼一闪,冷声道:“将这些人,给本官拿下。”
他虽然追着睿王的车驾过来,可无论是越公公,还是何消等侍卫,全都是便装从简,莫御为了符合他“书童”的身份,更是一身朴素,初来乍到的邱先民,根本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
还以为是一群暴民。
他是瑞城知府,是瑞城最大的官儿,瑞城的大小事务,全都是他说了算,见有人胆敢伤害劫持自己的儿女,哪还能客气?
“爹……”
邱尧和邱芙蓉两人异口同声,情感却是不同。
邱尧是大喜,觉得爹爹来了,自己有救了。
邱芙蓉却是大惊失色,刚要开口警告,却听一个不阴不阳尖细的嗓音,满含讽刺的道,“邱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邱先民回头,见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他两只手抱在身前,笼在袖中,似乎经常这样已经习惯了,腰身也一直是一个卑微的躬着的状态。
“你是何人?”
邱先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人的状态,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他明明年岁不小了,可颌下却光洁得连半点胡茬都没有,而且声音又是这么的尖细,那种躬身揣手的模样,似乎要经历长年累月才会积累出来的习惯,让他想起只存在于大内皇宫中的一种人。
邱尧道:“他是王爷……”
邱先民一怔,进而骇然的打量了越公公一眼,又回头瞪向儿子,心说这混账小子,愈发混账了,他虽然没见过睿王殿下但也知道殿下的年纪很轻,这老头,怎么也不可能是王爷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忽悠你老子我呢?
邱尧被父亲一瞪,话茬弱了两分,继续道:“……的近侍,越公公。”
邱先民听了这后半段,才大惊失色,吃惊的望向越公公,连忙环顾四周寻找睿王殿下的身影,找了一圈顿时便发现了目标,他突然朝着某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地高呼,“瑞城知府,邱先民,拜见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场面突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
邱先民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等了半天,却没听到睿王的声音,心中正自奇怪,却听一个声音从头上传来,“你拜错人了。”
他抬起头来,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