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饮下的棠梨酒,也是在她离开此地前,亲手酿后埋在树下的。”妘缨摆了摆手,便有宫奴将三坛黑陶酒瓮呈上。
每一樽黑陶的侧壁上,雕刻着一小字为‘木’,时见燊伸手摩挲着黑陶上斑驳的刻痕,涕泗横流。
他起身,再与妘缨拜了拜,声音哽咽,道:“臣,铭恩不忘国君恩泽,此生愿为国君寸草衔结,死而后已。”
妫翼虽然不知时见燊心中的旧事,却也能猜到他与芊芊之间的关系。
她此时也才想起,早前被困在东楚白家时,白尧有个宠妾叫娴姬,似乎是叫时娴。
若那时娴是芊芊口中背叛她的表姐,那面前这个时见燊,大抵是与她有着姻亲关系。
“你可识得东楚丞相府上的娴姬?”妫翼问道。
时见燊怔了半晌,无奈地叹出一口气。
“她是臣家中小妹,受了白尧的蛊惑,错事做尽,阿言因她几度生死,却碍于我的情面,终究叫阿言忍不下心来伤她。”时见燊回话之后,有些疑惑为何妫翼识得时娴,后想到曾为妫翼的福祥公主于潼安大战中失踪。
有传言她被囚禁在东楚,成为楚王的禁脔。
他不便再追问,将心中的疑虑藏了起来。
可他本就温良可善,面上藏不住心事,眉宇间的点滴,尽被妫翼瞧了去。
虽说,她逼死时娴,是为了给芊芊报仇,图个痛快。
可面前的人,却也是时娴的亲哥哥,她总是心里有愧。
“孤早前困于东楚时,曾与她有过短暂交集。”妫翼并不觉得从前被困在东楚,是说不得的事。
她如何,她是谁,她受了什么侮辱,从不需要这天下任何人来置喙,去定义。